東屋內,張和看著王玉霞:“你雖已油盡燈枯,但在我的調理下,活個半年是不成問題的,用半年換一個月,你真想清楚了?”
王玉霞聞言沉默了。
窗外,李珍兒豎著耳朵,逐漸老實了下來,隻一雙水靈靈的杏仁眼惡狠狠地瞪著男人。
莊逸鬆開她低聲解釋道:“張老不會輕易答應你娘。”
李珍兒不搭理他,別過了頭。
莊逸看著鬧情緒的女人,抬手,安撫的揉了揉她的頭。
李珍兒扭過頭來,睜著水潤光澤的大眼睛小聲道:“別動手動腳的!”
莊逸笑了笑,又揉了兩下。
李珍兒看他還揉,抓著男人的大手,張嘴咬了下去,隻不過這一次她並未用勁。
灶房內,小圓望著這一幕,眼睛倏地瞪的溜圓,李姑娘還敢咬爺?她本以為爺會生氣,誰知下一息,爺的目光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
莊逸任由她咬,語氣平和道:“你是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
李珍兒一把推開他的大手,膽肥的瞪著他。
“你才屬狗,你全家都屬狗!”
莊逸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恢複了平日的冷冽,深邃的雙眸淡淡地看著她:“嗯?”
李珍兒瞬間就慫了,她撅著嘴往旁邊挪動了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屋內,沉默了許久的王玉霞突然開了口。
“張大夫,我考慮清楚了,還請你幫我。”
窗外,李珍兒聞言仰頭望向了屋內的母親。
對於這個答案張和很顯然有點意外。
“活著不好嗎?半年換一個月值嗎?”
王玉霞溫和地笑了。
“活著當然好,可那也要看怎麼活。
我的珍兒,是我一手嬌養大的,沒有回來之前,她什麼也沒有做過,可回來後,她不僅什麼都要做,還要侍候我,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懂事的讓人心疼。
餘下的日子我不想像現在這樣困在床上,拖累我女兒,而且我還有一樁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這樣一直躺著,張大夫還請你幫幫我。”
窗外,莊逸看女人雙眼突然就紅了,緊接著她的眼淚就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滴緊接著一滴流了下來。
這一刻女人脆弱的讓人心疼,莊逸伸手把她抱進懷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心。
灶房內,小圓嗷吼了一聲,這就抱一起了?
屋內,張和看著目光堅定的王玉霞。
“這件事,太過重大,你不妨聽聽你女兒是怎麼說的,等你們母女意見達成了一致,可來隔壁找我,未來兩天我都會在這裏,不會離開橫河縣。”
王玉霞聞言不由地緊蹙雙眉,看張和起身就要走的,她溫聲道:“今日有勞張大夫了!”
張和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窗外,李珍兒飛快擦幹了臉上的淚,推開男人站起來就往正堂走。
莊逸起身兩步追上她,伸手扶著她道:“你慢點!”
李珍兒用力掙紮的。
張和從屋裏出來,看兩人拉拉扯扯,小姑娘雙眼通紅的,詢問地望向了莊逸: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這麼一會的時間,他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