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鶯的聲音,楚浩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殺意,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起來,看著麵前的人。
“你先退下吧!”
那人剛離開,黃鶯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表哥,你這裏的奴才太不聽話了,都欺負我和孩子。”
楚浩一臉溫柔地看著黃鶯。
“回頭我就砍了他們,為你出氣。”
黃鶯眼珠一轉:“那可不行,都砍了,就沒人侍候表哥了。”
“還是表妹識大體,你來可是有什麼事?”黃鶯抓著楚浩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咱們的孩子想你了呢!”
“是嗎?”
“嗯!”
楚浩輕輕摸著她的肚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中盡是冰冷和譏諷。
西寧,晚飯過後,知莊逸有事與他說,鍾鋅領著他進了書房。
“衛老弟,不知你有何事?”
莊逸從懷中掏出一令牌放在了他的麵前。
鍾鋅看著桌子上的令牌,臉色瞬間變了。
“聖上已知鹽礦的事。”
鍾鋅聞言緩緩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會,等他再次睜開時,已恢複了平靜。
“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姓莊!”
“原來是莊大人,一切罪責都在我,我的妻兒、百姓是無辜的。”
“你既為縣令應比我更懂大靖律,法不責眾,百姓們不會有事,但你的妻兒逃不過。”
鍾鋅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但還算鎮定。
“隻要我以死謝罪,大人再替我遮掩一二,相信聖上會放過我的妻兒。”
“如果來的不是我呢?”
“我會休了妻子,再向聖上自表罪責。”
莊逸聞言問:“看來你早就安排好了。”
“不瞞大人,帶領百姓采礦的那一日,我就想到會有這麼一日。”
“既知道為何還要去開采?”
鍾鋅歎了一口氣,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沒有辦法啊!我在西寧已待了七年,七年間我各種辦法都嚐試了,可還是沒能使百姓擺脫窮困的困境。
今年開春一場大雨把田裏的莊稼全都衝了出來,全縣有一大半的地方受了災,我四處奔走,向周邊的幾個縣、府,請求支援,可卻是杯水車薪。
不開采鹽礦,縣裏一半的百姓都會被活活餓死,大人我實在沒有辦法啊!”
莊逸沒想到竟還有這樣的事。
“為何不像朝廷求助?”
“我寫了奏折,可都石沉大海了。”鍾鋅一臉平靜說。
莊逸聞言挑了挑眉:“所以你就一邊挖礦,一邊派人去各縣搶奪糧食?”
鍾鋅羞的滿臉通紅。
“是,到了四五月份,我已籌集不到糧食,挖礦又是個力氣活,不吃飽百姓們根本就挖不動,不過我安排他們去的都是富裕的地方,一縣隻搶一點,且絕不傷他人性命。”
莊逸淡淡道:“可那些人並未聽你的話。”
鍾鋅倏地望向了莊逸。
“大人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僅搶了糧食,還殺了人。”
鍾鋅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他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