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聶萱語一路沿著下山的路跑去,跑路的姿勢奇奇怪怪的,仿佛地麵燙腳一般,隻有聶萱語自己心裏明白——渾身酸痛,實在是跑不出優雅的姿態,果然幹這種事傷身啊。
聶萱語一邊跑一邊絮絮叨叨:“該死的死變態,嗚嗚嗚嗚嗚,你死定了,我堂堂二十三世紀國家醫學研究院院長聶萱語的清白就這樣被你給毀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突然停下腳步,重重的做了一次深呼吸,仰天看了一眼天空,冰冷的雨水啪啪打在聶萱語的臉上,心瞬間變得冰冷無比,抬腳繼續往前走去,心裏仍舊將夜龍霆上下十八代問候了遍。
“啊……”,由於雨勢越來越大,聶萱語一不小心踩在一塊溜石上,直接從十幾米處的山坡上滾了下來,頭部撞到了路邊的石頭,當場便暈了過去。
這時一輛馬車由遠駛近,駕車的小童對著馬車裏的人恭敬地說道:“師傅,路前有一人擋住了去路”。
馬車裏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出:“去看看”。
“是”。
小童急忙從車上跳了下來,小跑著過去,伸手將其身子翻了過來,此人正是聶萱語。
小童看著眼前的女子,轉頭對著馬車上的人說到:“師傅,是名女子,受傷了,且氣息極弱,好像快不行了”。
“上車”,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馬車緩緩向前駛去,瓢潑的大雨繼續嘩啦啦下著,洗去了一夜的血腥,同時也抹掉了聶萱語的行蹤。
三天後,聶萱語睜著眼睛呆呆的盯著眼前古色古香的簾幔,腦子裏還在消化著大片不屬於她的記憶——天祁國丞相府嫡女,與自己同名同姓也叫聶萱語。
然而卻是一個渣爹不疼繼娘不愛的醜八怪。原主的娘親於氏印象中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將丞相府內院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生原主時卻不幸難產去世,所幸原主活了下來,但原主一出生,右側臉頰處便有一塊黑色胎記,將整個小臉映襯的奇醜無比,就連當時接生的穩婆都嚇了一大跳,連連驚叫“怪胎,怪胎啊……”。
那天還突然出現一老道士,指著當時尚在繈褓中的原主說:“此娃命裏帶煞,夫人是受了煞氣牽連才就此殞命,如今煞氣全囚積於胎記之中,若此娃一直留在丞相府,必會阻礙相爺仕途,甚至給相府帶來滅頂之災!”
原主爹聶容德,一聽當即就將剛出生的原主,送往數千裏以外的嵩山尼姑庵,任其自生自滅。
於氏去世沒多久,渣爹就將二夫人抬為平妻,也就是如今的當家主母沈氏。
原主就這樣在尼姑庵呆了十五年,而這十五年裏原主也是吃盡了苦頭,尼姑庵裏的尼姑授沈氏身邊齊嬤嬤的意,經常欺負原主,讓她幹髒活累活。
也得虧了原主還有一位親哥哥,隔三差五的來看她,給她帶新衣服,拿銀子打點尼姑庵裏的尼姑,希望她們多照顧自己的妹妹。
殊不知銀子都被尼姑們私吞了,原主該幹的活一點也沒給她少,還肆意辱罵她,一不如意就鞭笞她,原主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也就漸漸養成了一副懦弱的性子,所受的苦更不敢告訴自己的哥哥,怕哥哥走後隻會迎來更惡毒的毆打。
然而距今一年有餘,哥哥都不曾再來看過原主,其中的緣由還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