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萱語緩緩起身,身旁的秋月趕緊上前扶她,看著一臉緊張的秋月,“別緊張,都四個月了,可穩定了”。

“小姐,是四個月了,可畢竟是有孕在身,您可得小心著點,別再走那麼快,還又跑又蹦的,我這顆心都被您嚇得七上八下的,老不穩妥了”。

聶萱語見秋月又開始長篇大論了,趕忙打住,“知道了,知道了,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秋月是聶萱語兩個月前偶然在奴市買下的,秋月不僅長得討喜,而且武功還不錯,隻是當初遭人暗算,還被喂了軟筋散賣給了奴犯。聶萱語見著有眼緣,便把她贖了下來。本想讓她自行離去,放她自由,秋月卻不願離去,說自己無父無母,想留在自己的身邊,又見她跪著發毒誓,此生隻效忠自己一人,所以便留下她。

但在和秋月回藥穀的路上,好巧不巧遇見身受重傷的血影,聶萱語身為醫者,自然是不會見死不救。

血影醒來後,為報救命之恩,便自願留下當起了聶萱語的暗衛。聶萱語曾問他,為何受如此重的傷,血影卻不願開口相告。聶萱語也不勉強,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又免費得到一個保鏢,何樂而不為,又何必再去刨根究底呢。

未免人多眼雜,聶萱語決定易容,換妝前去東城,畢竟不管是這原主的身份還是自己的容貌,一旦被發現都是不小的麻煩。

雖然懷有四個月的身孕,但聶萱語本身身材就很纖細,平常的穿著又比較寬鬆,根本看不出懷孕的樣子。換成男裝後,這小小的肚子,反而像男人的小肚腩,莫名又添了一分男子氣息。

聶萱語的易容術,也是課間閑暇之餘,順手學來的,望著鏡子中的陌生男人,笑道,“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秋月則一臉震驚,“沒想到小姐的易容術竟如此精湛,完全變了一個人”!

“好啦,別誇啦,你也換身男裝”,聶萱語笑了笑。

一會兒後,“出發吧,我們去東城看看!”聶萱語對著血影說到。

“是”。

聶萱語與秋月坐於馬車之中,因著聶萱語懷有身孕,秋月不忍小姐受舟車勞頓之苦,便在馬車中安置了好幾張軟墊,坐在上麵,可舒坦了。而血影則喬裝打扮成車夫,三人便從藥穀出發了。

這要是讓逍遙子知道了,他當然不敢拿聶萱語如何,但秋月和血影免不了是要受罰的。

逍遙子和聶萱語相處不過幾月,聶萱語不但治好了自己的舊傷,還天天變著花樣逗他開心,逍遙子嘴上不說,但心裏早就把聶萱語當女兒看待了。

原本一天就能趕到東城,但因著擔心小姐的身體狀況,血影特地放慢了速度。第二天夜裏,終於來到了東城,血影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安排小姐住下,自己則又化身為暗衛,前去調查拍賣會的情況。

聶萱語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這古代的夜市,果然也是熱鬧非凡、燈火通明,很想去逛一逛。

秋月忙拉住自己風一樣的小姐,“小姐,您不累嗎?這才剛剛到這兒,您就先休息吧,就算您不累,這小公子都累了”。

聶萱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一本正經說:“他不累,我就去走一走,走一走對孕婦好,況且我肚子也餓了,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對了,在外要叫我公子,別再喊錯了”。

說著,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身後的秋月趕緊跟上自家小姐,怕一不留神又跟丟了。

聶萱語來到大街上,一路上東看看西瞧瞧,甚是稀奇,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身後的秋月覺得自家小姐,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突然前麵出現了一群人,眼看著一個人就要撞上聶萱語了,秋月急忙想要上前,卻被一個人給推開了。

聶萱語見此,靈活的身子一轉,避開了那男的碰撞,卻不想絆到了自己的腳,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了,忽然一道人影閃過,握住聶萱語的腰,腳尖一點,便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