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萱語原本低垂著腦袋,聽到男人的話瞬間抬起頭來,詫異得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我打架還來青樓聽曲的?”聶萱語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派人監視我!”
夜龍霆見女人知曉了,也就不滿她,直言“本王若是不暗中派人保護你,就你那衝動的勁,本王能安心讓你一個人在外麵嗎?”
“說到底你不還是擔心你的孩子嗎,哼,我就知道你心裏隻有孩子!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聶萱語說著便將臉轉向另一側,故作生氣的模樣,不看男人。
其實她也是在賭,今兒個自己一時心血來潮進了風花樓,本就是她的不是,可是要想自己先道歉,就得先將眼前男人的怒火滅滅,否則回了府少不得又是一陣說教,那感覺就好比孫悟空聽唐僧念緊箍咒一般,煩死了。
果然,夜龍霆聽了女人的話後,臉色頓時變得無奈,“本王正是因為在乎你,所以才派人暗中跟著,你如今身子越來越重,你讓本王如何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門。”
聶萱語聽了男人的話,依舊沒理會他,可這時趕車的夜一卻忍不住要替自家主子說話了,“王妃,您是真誤會王爺了,王爺是真的在乎您和小主子,這不一聽你上妓……上這來聽曲了,立即撇下皇上和二十多名朝中大臣直奔這裏來接您,王爺就是怕您在這魚龍混雜之地,傷著了,所以才……”
“你給本王閉嘴,好好趕你的車”,夜龍霆知道夜一是一片好心,但是他與自家娘子的事還輪不到他一個外人插嘴。
隨即望向正在看著自己的女人,不自在說道:“你別聽夜一瞎說,今日朝中之事,哪怕沒有本王,本王相信皇上自己也能妥善處理好。”
聶萱語一眨不眨得盯著男人看,忽然小嘴一扁,便撲進了男人的懷裏,小聲啜泣著說道:“夜龍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偷偷跑出來了。”
要知道夜北辰如今可不是當年的辰王,能急著找夜龍霆的事,必定不是什麼小事,可這男人卻放下一切,來到自己的身邊,隻為護自己周全,如何不叫她心生感觸。
夜龍霆一手攬著女人的肩膀,一手小心護著女人的腰,輕聲說道:“傻瓜,這事本王也有錯,本王不該總將你限製在王府中,娘子,以後你要去哪,就跟為夫說,為夫陪你一起,如何?”
聶萱語抬眸,瞪著濕潤的眼睛,點了點頭,“好。”
趕車的夜一和秋月相視一眼,默契得搖了搖頭,夜一心裏嘀咕著:王爺這是被王妃吃定了,剛剛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他還以為這一次王妃無論如何都會被王爺教訓一頓,可如今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早已將一身的怒火拋向九重天了。
時間轉眼又過了兩個月,越來越接近聶萱語臨盆的日子,夜龍霆每天盯著女人那圓滾滾的肚子,一顆心就沒有放下過。
可是看著女人吃好喝好,就是沒有要生的樣子,夜龍霆也是無可奈何。
這天,聶萱語和夜龍霆兩人坐在後花園中的小亭子裏,此時正逢春季,後花園裏百花齊放,香氣撲鼻。
聶萱語一邊吃著男人遞過來的葡萄,一邊問道:“夜龍霆,肚子裏的都快出來了,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夜龍霆剝葡萄皮的手未停,淡淡開口說道:“想好了,男孩就叫夜慕青,女孩就叫夜慕依,娘子意下如何?”
“慕青,慕依”,聶萱語重複著這兩個名字,隨即點了點頭,“這兩個名字不錯,比慕寒這個名字暖和多了。”
夜龍霆聽著女人打趣的語氣,也不惱,抬手將手中剝好皮的葡萄喂進女人的嘴中,輕聲說道:“慕寒畢竟是本王的長子,將來是要繼承本王的大業,名字自是不能少了威嚴。”
“小寶還小,你也別對他那麼嚴厲,這時候便讓他每日每夜得練功,我看著都心疼。”
“慕寒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也心疼,可他將來麵對的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若是不讓自己快速強大起來,今後又怎麼麵對比他更強大的對手!”
每次說到小寶的時候,聶萱語都會忍不住替小寶說上幾句,可是無論什麼事,夜龍霆都會讓著她,唯獨讓小寶練功一事,夜龍霆從未有過一丁點退讓。
好在小寶從來不喊苦,可每每看到小寶汗流浹背的樣子,聶萱語便心疼不已。
當夜龍霆再次將手中的葡萄遞過來的時候,聶萱語頓覺得沒了胃口,將臉轉向了一邊,隨即站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肚子忽然疼了起來,還伴有一陣下墜的刺痛感,聶萱語瞬間皺起了眉頭,喊了句“疼!”
夜龍霆看見女人痛苦的臉色立即站了起來,慌亂得上前扶住了女人的肩膀,焦急問道:“娘子,哪裏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