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有點勉強,她個子矮,給沈離休套上這身衣服之後簡直難為他了。
處理好沈離休之後,雲清姿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便來到不化骨身邊。
不化骨生得十分好看,破碎的額頭硬生生的給他這張充滿了攻擊性的美麗增添了幾分脆弱。
脖頸上是紫紅色的勒痕十分紮眼,雲清姿忍不住伸手撫向這一道傷痕。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很久遠的時候之前,她親自造就了這道痕跡。
她沒有原雲清姿的原身記憶,卻有原雲清姿的身體記憶,雖然這不化骨喊她“劍染”,但是她這種熟悉的感覺和他到死的執著,在告訴她,這個人在棺材中等了幾百年,含恨變為不化骨,就是在等她。
或者說,是在等原雲清姿。
原雲清姿是欠下了什麼孽債。
雲清姿歎息一聲,收回手站起來,走向那水晶紅棺旁邊。
雖然是用華麗的水晶做成的紅棺,但水晶紅棺之中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陪葬品,隻有簡簡單單散落的幾幅畫卷。
雲清姿拾起地上散落的畫卷,順手打開,看見畫卷上的內容之後,眼中浮現出了然的神色。
這些畫卷上統統隻畫了一個人,便是原雲清姿。
更像是原雲清姿剛入世俗不久,畫上將原雲清姿的天真和稚嫩展現得淋漓盡致。
有原雲清姿拿著糖葫蘆,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也有原雲清姿雙手撐著下巴,認真看書的模樣,還有原雲清姿坐在樹上,隔著重重樹葉,向下對他看的模樣。
畫卷下方,都有一個“君離亂”的落款,想來“君離亂”就是這不化骨的名字吧。
想了想,雲清姿還是打算做一回好人。
她將君離亂運回水晶紅棺之中,草草的給他整理好碎亂的衣物,用白綢緞將他破碎的額頭係上。
然後蓋好棺蓋。
沒有來生的日子,便也不會遇到原雲清姿這樣讓你執著的人了。
雖然你聽不到,但是還是願你安息。
做完這一切,雲清姿便背起沈離休,用碧傾劍破開一個洞,從洞中向上一路來到地麵之上。
地麵之上,巨大的榕樹已經幹枯,遮天蔽日的樹冠搖搖欲墜,有種大廈將傾的感覺。
那榕樹的樹幹,被人狠狠地用斧頭砍過,從砍過的痕跡上一直到地麵上,都有血紅色的汁液,但並不是血。
雲清姿在這榕樹的樹幹中發現了一根隱藏得很深的斑駁黑色綢帶,上麵篆刻著複雜的符文,雲清姿不太認識這種符文,卻隱隱知道肯定是用來壓製君離亂的符文。
像是被人在這棵榕樹還小的時候埋在了樹幹中央,隻是現在榕樹樹幹被破壞,這根黑綢帶也自然而然的裸露出來。
這黑綢帶再強,經曆了數百年的時間,也被時間侵蝕,現在就是區區一個凡人都能輕易破壞這符文。
黑色綢帶已經斷掉了,這也許就是讓君離亂能控製這榕樹開始作亂的原因。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許貴要破壞掉這榕樹的封印呢?雲清姿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凡人會懂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