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陳舊，像是蒙了一層薄紗，無法觸摸，更像是隔了一座大山，難以抵達。
雲清姿發現，她竟是已經很久沒回想起過去的生活了。
她在這個世界，習慣了嗎……
一時間，有些悵然。
封寒也看到了雲清姿眼中的悵然，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認識他女兒？”
雲清姿回過神來，點頭道：“有過一麵之緣，倒是覺得那小姑娘挺麵善，先前還想撮合一下離休和她，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個時辰，便已是天人永隔。”
“她隻是凡人，生命脆弱而短暫，你怎麼會想到撮合她和你徒弟？你先前不是還說你徒弟絕非池中之物，日後的造詣要高於你，隻給他區區一個凡人女子有點不太合適吧。”
其實也不是封寒看不上許靈汐是個凡人，現在的沈離休歲數不過兩百年，等數十年之後紅顏老去，而沈離休依舊年輕英俊，是多麼傷人的一件事。
若是沈離休的修為再高一些，閉關一場說不定就是許靈汐的整個青春。
凡人和修士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
“也就試試，離休都多大的孩子了，有一點情感經曆也挺好的，又不是讓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封寒張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將原先的話吞咽下去，換了一句話說道：“你就算失憶了，性格和之前還是挺像的。”
“什麼性格？”
“就挺自私。”
也不想想人家姑娘若是真的和沈離休在一起，壓力會有多大。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自私來評價她，雲清姿忽然反應過來，許靈汐若是活著，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被光環照耀的女主，她不能修仙，最終隻能美人遲暮，就算她化作枯骨，沈離休依舊會活得逍遙自在。
雲清姿感覺有冷汗流下，書中的沈離休並沒有愛上誰，在諸多後宮之中許靈汐一定是最弱最沒有優勢的女主，想必生活就很困難，此世若是他們兩人真的相愛了，說不定最終會成為一對怨偶。
好在及時止損，沈離休並沒有動心，許靈汐也……
“你這個麵具又是怎麼回事？這麼醜。”
雲清姿摸了摸自己的麵具：“不醜，隻是嚇人。”
“君離亂和林秋寒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還遮臉幹什麼？”
說到這個，雲清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當年是我親自封印的君離亂？”
“是，那雲江村還記得嗎？那棵榕樹也是你親手栽種的。”
“我當時才多少修為，還能封印他？”
封寒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也忘了，梅逸塵被你關進了一個秘境裏麵！”
雲清姿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把麵具摔地上：“什麼！”
被關在如幻秘境的梅逸塵，是她關進去的！？
這個世界玄幻了嗎？那個時候劍染才多大，才多少修為，直接把鼎立景和大陸的三君子全坑了！
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封寒搖搖頭：“也還好我沒有與你為敵。”
否則也要被坑沒。
雲清姿覺得這個話題還是翻篇才好：“這城中遭受此難，要不我們五人為亦清城降一場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