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姿將東西全都交給沈離休,然後悶聲道:“不能亂碰。”
之前的男裝身份就像是她的一層保護殼一樣,將她完完全全的保護起來,
她完全可以自我麻痹她自己就是個男人,
所以跟沈離休同床共枕也不是特別尷尬,
畢竟她從來奉行的就是隻要臉皮厚,尷尬的就不是她。
然而這層保護殼被突然卸下之後,雲清姿就覺得從來躲在殼子裏的自己突然被暴露在陽光下。
就算自己本來就沒什麼可心虛的,也難免有不適應的地方。
馬甲都被扒下來了,再假裝自己是個男人也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現在她隻慶幸自己好歹已經快完成任務了,否則現在這種情況,恐怕她有可能真的要被留在這個世界。
她會害怕,自己舍不得這裏。
思緒萬千,最終隻得化為一聲輕歎。
沈離休的手很輕,或許是因為知道她怕疼。
雲清姿坐在沙地上,感受到麻木的背部傳來一陣陣清涼感。
是藥物在發揮作用。
一切都是好的,隻是在給她包紮的時候,沈離休難免會有些失誤。
手再輕,動作再慢,指尖也會偶爾觸碰到雲清姿的肌膚。
每次觸碰,都讓雲清姿忍不住起一陣雞皮疙瘩。
就像是有電流從他指尖傳來,從接觸地點傳遍她全身。
酥酥麻麻的。
好羞恥……
完全不想臉紅但是忍不住!
可是雲清姿又不能說,她知道她徒弟也不是故意這樣的。
就算不讓閉眼睛,也會有不小心的觸碰。
誰讓她當時光給沈離休渡(接)氣(吻),有點緊張又有點那啥,一時間忘了觀察身邊的局勢。
是她自己活該,是她自己造孽!
這廂雲清姿被沈離休撩得麵紅耳赤,另一廂沈離休也同樣如此。
鼻尖傳來師父身上的血腥味,但一想到這血是從師父身上流下來的,他就忍不住有一種衝動。
想要吻上去。
想要嚐嚐師父身上的血液的味道。
或者更簡單的說……
是想嚐嚐師父的味道。
方才在水中的那個吻,他實在是回憶不起細節來。
他想再近距離接觸師父,
更近一點。
指尖會偶爾不小心觸碰到師父的肌膚,
每次觸碰都會讓他的心髒跳漏一拍,
莫名的興奮從心中升起。
他想到師父之前在墓穴中介紹的其中一隻叫饕餮的凶獸。
他想,他此時心裏就住著一隻饕餮,瘋狂的迷戀著師父身上的氣息,永不知足。
後來,他幾次裝作不經意間碰到師父。
心裏的野獸像是要從心中衝出來,但理智卻緊繃成一根弦,讓他小心翼翼的感受師父身上的情緒變化。
師父似乎並沒有發現他是故意的。
他也僅僅隻敢做到這個地步,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賭徒,因為他不敢賭師父。
除了師父,他什麼都敢賭。
他知道自己心底住著一頭猛獸,唯有師父在他身邊,才能困住這頭猛獸。
背部的傷痕長約一尺多,等沈離休包紮好,雲清姿現在也等同於又穿了個裹胸。
總算是包紮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