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若是不介意，徒兒給您背後的傷口，重新包紮一下吧？”
雲清姿是一點都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無論是做什麼都覺得尷尬極了。
這是雲清姿從未體會過的尷尬，饒是她臉皮再厚……
但是背後的傷口，她實在是別無他法。
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不理他。
“……嗯。”
得到師父答複的沈離休鬆了一口氣，來到師父身邊。
輕輕解下師父纏在胸口的層層紗布，然後仔細的清理傷口。
眼睛難免會看見師父身上留有的痕跡，沈離休在臉紅的同時，心裏也有些愧疚。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本來好好想著，不要傷害師父的。
本來是想著，要好好克製的。
可是到最後卻……
洞穴內有些寂靜，雲清姿琢磨著這件事情不說開也不是個事兒，於是道：
“昨天的事……”
說到一半，雲清姿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離休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師父的下文，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師父……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雲清姿：？？？
嗬嗬……
難怪她都化神期了，還這麼難受……
這科學嗎？
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科學的。
“你閉嘴。”雲清姿麵無表情。
沈離休立刻閉嘴，
還是覺得有些小委屈。
他就是說了實話而已。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吧，本來就是一場意外。”
沈離休塗藥的手一顫。
雪魄膏直接從手中掉在地上，在泥土地上撞擊出沉悶的聲音。
就像是撞擊在沈離休心中的聲音一樣。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師父會說這樣的話，但沈離休心裏還是難過。
很難過。
情緒像是被關在一個小小的匣子裏，
匣子裏擠滿了情緒，但是又不能被釋放。
雲清姿自然感覺到了沈離休的異樣，也知道沈離休心裏會想什麼。
隻是她和他終究是走不下去的，這本就是一個意外，她不能給沈離休希望。
等了好一會兒，沈離休似乎都沒從她方才的話語中回過神來，雲清姿心中默默歎了口氣，又嚴肅道：
“沈離休！你在想什麼！”
沈離休仿佛被她這一聲嚴肅的話語戳進心窩，
心裏十分苦澀。
師父好像很久，都沒有用這種嚴肅的語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了。
而且，師父也是第一次用這樣嚴肅的語氣叫他的全名。
之前明明……
明明是那樣曖昧的念出他的全名。
“是……師父，我知道了。”
此時的沈離休自己也明白，他的心思恐怕也被師父知道了。
或許是在之前得什麼時候，也或許就是在這次事情發生之後，
具體什麼時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師父方才的兩句話，很明顯就是在拒絕他。
沈離休沉默下來，重新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雪魄膏，默默地給師父上藥，包紮。
等到身上的傷口被包紮好，雲清姿重新披上外衣，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帶，
想讓沈離休幫忙係腰帶，但是方才說開的話讓她沒法再開口。
說到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在兩個人之間，始終有什麼東西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