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看著褚靈懵懂的模樣，無奈坐了下來，肅王也隨即坐下。
“萬邢應該知道的多一些吧。”瑞王望著他。
萬邢輕輕點頭：“我自小就知道我是太子的孩子，我是被送去萬家養著的。而當年太子手底下的大部分勢力，也一並並入了萬家，守著我慢慢長大，而我也在所有人的期望中，接手這部分勢力，一步一步將萬家做強，好為以後做準備。”
至於做什麼準備，在座的都清楚。
肅王嗯了一聲，沉聲開口：“當年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也一直以為是父皇出的手......後來出宮之後，我們也一直在秘密調查，並且積蓄自己的力量。”
和王接話：“我可不是逃跑去封地，我是在養兵，所以這次才能這麼快殺回來。”
“總之，現在事情都了了，所以我們想問問你們。”瑞王看向萬邢和褚靈，“你們是怎麼打算的？”
“如果你繼位的話，我們可以立刻著手安排。”肅王望著萬邢，“你本就接受大哥留下的人的教導，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好。”
萬邢鄭重地望著眾人開口：“我選擇放棄。”
肅王擰眉：“為何放棄？這國君之位，你完全做得。”
萬邢微搖了搖頭：“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皇族血脈真的那麼重要嗎？就因為我是太子遺孤，所以萬家就必須要多出一個兒子，甚至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我的身上......”
“所有人都守護著我，甚至沒人知道我還有個妹妹，他們對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忽略了三金，忽略了小靈，就因為我可能會成為未來的聖上？這不公平。”
瑞王看著他：“你可以選擇補償。”
萬邢點頭：“我肯定要補償，但我也拒絕皇位，那個冰冷冷的龍座，我不想坐，我還是更想做生意，更想要自由。”
肅王抿唇微擰著眉又看向褚靈。
褚靈指了指自己：“你們總不能讓我做女皇吧？”
“又不是做不得，他們都在，誰敢說你不配？”肅王妃斬釘截鐵道。
褚靈認真地思考過後，鄭重回複：“我要回泗水縣，去當我的縣令去，而且我希望新登基的聖上可以給我發俸祿。”
瑞王：“......”
肅王：“......”
“想好了？”肅王妃半摟著褚靈問。
褚靈點頭：“想好了，而且準備把縣衙翻新一下，鋪地龍。”
“說到你那個縣衙。”瑞王和肅王對視一眼後，緩緩開口道：“當年大哥有一批人被安排去了泗水縣保留實力，但其實那是有人設計好的陷阱，所以他們死在了那裏。”
褚靈怔怔地望著肅王，眼眶一紅，眼淚不由得落了下來：“那，他們的屍骨，在縣衙嗎？”
瑞王點了點頭：“應該在。”
褚靈忽地抬手擦了擦臉，哽咽開口：“我，我要準備回去了，我要回泗水縣去。”
肅王看著褚靈這模樣，無措地望著肅王妃：“你給她擦擦，怎麼忽然就哭了。”
肅王妃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好，皇位不想坐就不坐，想回泗水縣就回去，俸祿我答應了，誰不給你，我鬧誰。”
褚靈嗯嗯點頭。
瑞王隻好轉移話題，望著兩人說起了他們爹當年的模樣，還有他們眼裏大哥的模樣。
雖然太子在所有人眼裏都是未來大周的明君，他也的確做的很好，深受許多人的愛戴。
但是當年的太子也曾厭學逃課，也曾帶著弟弟們胡作非為，更是捉弄過夫子，甚至還有聖上......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也讓褚靈和萬邢對他們的父親，有了更具體的印象。
那個人，是個好人，也是一個愛玩的人。
而且他為保護弟弟妹妹們做的事，為大周做的事，他就算臨死，也都沒有後悔過，所以褚靈沒有見過他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