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來了又去。
關月寧一邊猜想明日祁王府會有什麼好戲,一邊刻苦練劍,絲毫不懈怠。
今日運動量達標之後,關月寧擦了擦汗,放下臉,準備回寧靜殿休息。
她一回身,正好瞧見禮部尚書魏庚寅獨自一人施施然打南邊走來……
這個時間能在宮裏看到魏大人,倒是新鮮!
關月寧頗為好奇地挑了挑眉,等他走近了,開口問道:“魏大人?怎麼這個點你還在宮裏?”
魏庚寅見了皇上畢恭畢敬,上前行了一禮,才道:“皇上,臣本已經出宮回府了。隻是偶感身體不適,便又進宮去太醫院問了點藥。”
關月寧眯眸微笑,“怎麼,魏大人也不舒服?可也是跟你那兩位好兄弟一塊泡溫泉泡的?”
也?
魏庚寅對關月寧口中這兩個也字略有些不解,疑惑地問道:“皇上為何要說也?什麼泡溫泉泡的?下官近來並未泡過溫泉。”
關月寧掩麵打了個哈欠,道:“哦,原來他倆沒帶你泡啊,朕還當你們哥仨兒一塊泡了身病呢!”
魏庚寅聽不太懂,“微臣愚鈍,請皇上明示。”
瞧著魏庚寅那副茫然無知的小模樣兒,關月寧喪失了調侃興趣,擺擺手道:“沒什麼!不過就是你那位西門兄昨日發燒了,差點沒燒死他!你得空兒去看看他罷,免得見不上最後一麵兒了!”
小嘴兒有多毒,心裏便有多惦記。
也不知那死太監到底退沒退燒……
魏庚寅卻一臉不解,道:“……是嗎?微臣上午還去過總督府,見西門兄看起來很好,並無病態啊!而且,午後西門兄還與驍兄兩人一起去了采月樓。我不大感興趣,便沒與他們一同去。”
“什麼樓?”
關月寧直接忽略了其他不重要的信息,摘除了一個讓她略感刺耳的重點。
魏庚寅似覺得有些不妥,又掩飾道:“……采月樓。是京中一家有名的……酒樓。”
“采、月、樓?是酒樓麼?你確定?”關月寧眯起兩道美眸,淡挑眉梢,那眼神,那叫一個犀利。
嚇得魏庚寅嘴唇有些發顫,“回皇上,是……是酒樓。”
關月寧陰沉一笑,一步一步逼近他,挑了挑唇角,“魏大人,朕再問你一遍,彩月樓是什麼樓?”
魏庚寅倒抽一口涼氣,招了,“……是青樓。”
青、樓!
好!
很好。
發燒了,去青樓泄火拉?死太監挺會兒玩啊!
關月寧額際那一串兒青筋跳的那叫一個井然有序,此起彼伏。
但她卻不發作,反而抿唇一笑,樂嗬嗬道:“真好,今日天氣不錯,他倆還真是有雅興呢!”
魏庚寅:“……”
怎麼感覺渾身涼嗖嗖的,肝兒也顫。
皇上此刻的表情,笑得甚是燦爛,但著實有些恐怖。
魏庚寅真有點怕,艱難地吞了吞唾沫,作揖道:“皇上,那個……若沒什麼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說著,便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欲逃……
“魏大人!”
關月寧厲聲喚道。
走了沒多遠,魏庚寅便頭皮發了麻,應聲駐了足,回頭作揖,“……皇上,臣在。”
關月寧笑吟吟道:“今日天氣不錯,豈可辜負?魏大人,走吧,帶朕去彩月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