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兩道狹長深暗的俊眸,看著禦轎底上那個能容一人鑽出去的大窟窿窟窿,西門羽佃麵色陰沉,深思少頃。
從轎中出來,西門羽佃吩咐顧司召集西廠錦衣衛,直奔祁王府要人。
顧司得令前去。
彼時,祁王府剛消停下來,紀王便沉著臉把祁王叫進書房中談話……
祁王生性貪玩,不愛讀書,祁王府的書房一直就是個擺設。
因為王爺長年累月不近書房,府中下人也是鬆懈了,許久沒有進來打掃過了。
紀王看到書架上的一層灰,伸出手指攆了攆,不禁蹙了蹙眉,這老七不像話,府中的下人也不像話,好好的書房竟髒成這樣。
本想找個地兒坐下說,瞧見椅子上也是一層灰……
紀王放棄坐下來的打算,回身,看向耷拉著腦袋還比自己高上半頭的末弟,眉間一抹嚴厲道:“七弟,抬起頭來。”
祁王老實地抬起頭,左邊臉腫著,上麵印著兩個重疊的巴掌印,委屈地蹙著眉頭,眼神有些疏遠地看著紀王,道:“六哥,你有什麼話盡管說罷!”
紀王本是打算嚴肅訓話,看到祁王臉上那兩個自己造成的巴掌印,心中不禁一軟,問道:“臉還疼嗎?”
唉,腫成那般,想來是打的太用力了。
祁王倔強地別過臉,“不疼!”
紀王皺起眉頭,道:“七弟,今日你在皇上麵前說的那些,為兄可當你是一時糊塗的醉話,你認個錯,為兄不怪你。”
祁王不屑哼了聲,“本王不覺得自己錯了!本王長大了!想喜歡誰就喜歡誰,這是本王的自由!”
紀王繃起臉,氣上心頭,吼道:“那你也不可以喜歡男子!那不合人倫綱紀!”
祁王皺起眉頭,怒瞪兄長道:“那六哥你也不可以謀權篡位!你這是大逆不道!”
紀王愣住,氣到咬牙,“你……”
他有些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可愛,對他言聽計從的末弟,如今竟會為了去喜歡一個男人而這般與他頂嘴。
紀王有些受挫,但仍然理直氣壯道:“你懂什麼!”
“皇位本來就該屬於本王!”
“六弟,你最小,當年的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我們的父皇在世時,本就屬意立本王為儲君!是老三他使詐,讓父王誤會本王有逼宮之心,以為本王拉攏大臣,貪汙腐化!”
“若不是他設計陷害,讓本王失了聖心!怎麼會輪不到他老三登基!如今更輪不到老三之子那個區區毛孩兒關月寧做今日的皇帝!”
“本王如今隻是想拿回本王應該得到的東西!”
祁王皺著眉頭,不認同,心裏有氣,言辭也尖銳,道:“六哥!你怎知道父皇屬意你?父皇提前立儲了?若父皇真的屬意你,又怎會輕易誤會你,怎會不去查明?皇位,本就是能者居之!你覺得皇位應該屬於你,隻是六哥自己臆想出來的!六哥,我不想你傷害皇上侄兒,他現在明明做的很好!和以前不一樣,皇上侄兒現在是個好皇帝!”
紀王被氣到黑臉,大惱,“你這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