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庚寅終於恍然,他並不傻,看出了皇上這是在懷疑他?
他眉頭深蹙,不解為何在這件事上竟會被懷疑,良久都未開口。
見魏庚寅露出防備狀態,關月寧鬆懈地笑了笑,道:“魏大人不必多想,朕隻是問問,說不定能在公主的言辭中抓住什麼關於真正凶手的重要線索。”
關月寧的笑容並未讓魏庚寅完全卸下防備,他回過神,作揖,如實道:“回皇上,穆莎公主追求西門兄多年,臣又與西門兄走得近,一來二去,臣與她便也算是舊識。昨日碰麵隻是打了句招呼,沒說其他。”
“哦,這樣啊。”關月寧摸著下巴,淡淡點了點頭,“那朕這沒什麼事了,魏大人回吧。”
魏庚寅看著關月寧,在她那張神情慵懶又莫測臉上,讀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或是對他的看法。
覺得仿佛還有什麼蹊蹺,他心中隱隱不安著,但皇上都逐客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作揖俯首,道:“那臣便告退了。西門兄的事,還請皇上明查,早日還西門兄一個清白。”
關月寧點點頭,“嗯,去吧。”
看著魏庚寅轉身出去的背影,關月寧微微眯起雙目,露出了淩厲又失望的目光。
人啊,真是不可貌相。
方才她讓魏庚寅念得那句話,其實是當初她混進碧洗教的時候,穿了那飛魚特使的教服蒙混過關去見他們的副教主,那福教主聽出她聲音不對,她糊弄說是染了風寒所致,而後那福教主便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飛魚,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才能好好為我教,為教主效力。”
因為穆莎公主這件事,讓她仔細琢磨了琢磨魏庚寅這個人,突然想到他與那碧洗教副教主的聲音有些像。
她特意記過那副教主聲線和身量,驚覺都很吻合!
所以,她讓魏庚寅念那句話,隻是想再對比一下。
現在她已經確定,那日和她對過話的碧洗教的福教主,就是魏庚寅無疑。
她之前便覺得那副教主聲音輪廓熟悉,但可誰叫她那時偏色迷心竅,根本沒往魏庚寅身上想過。
如今看出來了,心裏還是頗為難以接受。
魏庚寅看著人畜無害,很有禮貌很寡欲的一個人,不想竟是隱藏如此之深。
他是為了什麼呢?
現在一切昭然若揭。一開始教唆驍承買凶刺殺她的人是魏庚寅;後來因為香囊暴露又想殺驍承滅口的也是魏庚寅;那麼,將軍府的大火也是魏庚寅為了殺驍承而為之?
驍承可是驍襲親弟弟,是他好兄弟驍襲的孿生弟弟,他竟狠得下心放火燒他全府?
若真如此,魏庚寅的本性便太可怕了。
這次西門羽佃被陷害一事,說不好與魏庚寅有沒有關係。
方才看他的表現,倒仿佛是真的驚訝,真的不值錢,也像真的擔憂西門羽佃。
這個人,貌似自身也很矛盾。
暫且先不動魏庚寅,碧洗教近來雖然消停了,但魏庚寅到底隻是個副教主,背後還有個正教主得順著他的線索將其揪出來,不然治標不治本,保不齊那碧洗教又會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