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馨邁著小碎步，乖巧地出去了。
常嬤嬤給太後端上了一杯安神的熱茶，低聲道：“太後，這位馨兒姑娘的野心可不小啊！”
太後接安神過茶，淡定地喝了一口順了順氣，才道：“你當哀家看不出來馨兒那些小心思？”
“這大黑天的，她怎麼會在皇上的寧靜殿附近碰巧看到了皇上和西門羽佃那些事？”
“哀家想也知道是她按耐不住，等不了了，想自己去接近皇上。”
“不過，有些野心也是好事。”
常曦道：“可女婢總覺得馨兒小姐不如朱才人老實。”
太後道：“遙兒是老實，但也是蔫有主意，不然她怎會自己走到今日這步?這輩子都沒出頭之日了。”
常曦歎了一聲，替年紀輕輕的朱才人感到十分惋惜。
太後又抿了口茶，覺得很不是滋味，便將茶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頭痛地扶了扶額，道：“哀家現在最犯愁的還是那個西門羽佃！”
“早知道他與皇上是這樣的關係，哀家上次就不應該隻是把他閹了，應該直接了結了他那條狗命，也省了今日這等後患！”
常曦道：“太後當時也是顧及皇上的感受，怕和皇上鬧得太僵，才留了西門總督一命。”
太後怨氣深重地哼了聲，道：“結果呢？還不還是鬧得如此之僵！你便看看，哀家病了這麼久，那個不孝子一趟也沒來看過！這個兒子算是白生，白養了！”
常曦寬慰道：“太後，您可別這麼說，皇上他怎麼說也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啊！隻是年少不懂事，一事糊塗而已，以後懂事了就好了。”
太後沒信心地歎了口氣，“哀家也盼著他早日懂事啊！”
“常曦，你說先帝也是，當年帶了西門羽佃那個小戰俘回來，送去淨身也沒淨幹淨，還給取名西門羽佃，後來又莫名其妙地那般好生培養一個太監，結果就培養成了今日這般奸佞之輩！圖什麼啊！”
常曦不敢對先帝的事發表什麼看法，隻道：“想來先帝爺也自有先帝爺的道理吧。”
太後不以為然，“能有什麼道理？哀家實在是想不通，先帝當時八成是老糊塗了！”
“無論如何，哀家也得盡快想個萬全之計，將那西門羽佃徹底除掉！”
“皇上就算是有斷袖之癖，哪怕日後哀家準他在宮中養幾個男寵也無妨。但那西門羽佃是絕對不行，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哀家有預感，留著這人，遲早得害了寧兒！”
常曦道：“可是太後……除掉西門大人恐怕不容易吧？奴婢聽聞，最近驍將軍都是住在那西門總督的府上，曾經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如今也是一個鼻孔出氣了，且咱們丹陽國的兵權幾乎全都在他二人手上呢！”
太後重重地歎了聲，誰說不是呢！
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那曾經當朝彈劾過西門羽佃的驍襲，如今又和西門羽佃走到一起去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唉……
“等等！常曦……”太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似的，雙目淩厲起來，泛著精光。
常曦一愣，以為太後身體又有什麼不適，有些緊張道：“太後，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