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雎點點頭，照辦去了。
待沈自悠回到殿中，關月寧又抬起頭，蒼白地地看著他，幽幽地開了口，道:“另一個孩子呢，朕想看他一眼。”
沈自悠道:“莫看了，已經葬了。”
關月寧閉上眼睛，兩道無聲的熱淚自眼角滑落……
當初，她是那般不想要這兩個孩子，各種想方設法弄落胎藥，如今生下來，少了一個，心卻像讓狗啃了似得，恨不得能替那孩子去死。
看到一向堅強的小皇帝彼時這般模樣，沈自悠心中也不好受，坐到床邊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撫道:“寧兒，你要想開，要養好身體，還有一個孩子需要你。”
……
慈壽宮那邊，昏厥到淩晨的太後也醒了過來。
太後睜開眼睛，馬上回想起了自己睡死過去之前的事，心中一凜。
守在一旁的常嬤嬤見主子醒了，總算鬆了口氣，道:“太後，您醒了。”
太後坐起身來，神情有些恍惚，看了眼常嬤嬤，問道:“常曦，皇上他……怎麼樣了？”
常曦道:“皇上……沒有消息，不過，奴婢聽說慕容才人生了。”
太後一怔，“那慕容才人才懷孕幾個月，怎麼這就生了？”
常曦神色有些複雜，想說又不敢說，最後還是說了，“奴婢也是納悶此事，太後，奴婢其實覺得生孩子的怕不是慕容才人，而是……”
太後恍然，眼睛瞪大了一圈，眼色絕望地暗了下去，愁聲道:“常曦，哀家當年生的是兒子啊！明明是個兒子啊！怎麼會……”
“常曦，你也知道的，當年好幾個禦醫來給哀家摸脈，都說哀家懷得是男胎！皇上怎麼會是個女子，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淑妃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把哀家的孩子掉包了，當今皇上不是哀家的孩子！”
見太後頗為激動，常曦過去扶了扶太後，憑自己的感覺道:“太後，依奴婢看，當年淑妃正是得知太後您腹中懷的是男胎才向先帝軟磨硬泡要去了皇子的撫養權，所以，奴婢覺得淑妃沒有理由把男孩掉包成女孩……”
“奴婢想，應該是淑妃的人匆匆將孩子抱回去才發現是個女孩，但淑妃自己要去的撫養權也不好反悔，又想以子爭寵，便將皇上一直當男孩養著，騙過了所有人……”
太後聽常曦說的合情合理，也覺得當時如此，她老人家更加絕望了，“常曦，哀家現在該怎麼辦啊？此事若傳出去，皇上的皇位不保，哀家的太後之位便也就沒了！日後，百官無論推舉哪位王爺上位，哀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常曦冷靜道:“太後，您先別急。您想，這些年皇上都隱藏的很好，一直沒被發現，所以此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而且，奴婢聽說寧靜殿今日生的是個男胎……”
“要不了幾年，孩子大了，便可叫他登基上位。到時候，您還是新皇帝的奶奶，依然後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