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怎麼回來了?”
秦離歌到了前廳,還沒坐下就先問:“不是傷口複發了嗎?怎麼不多休養幾日?”
藺玦轉過身來,微微屈身行了個禮:“臣參見皇上。”
“身上有傷就不要行禮了,快些坐吧。”
等到藺玦坐下來,秦離歌才看清他的臉,是比昨天見到蒼白了許多。
“督主傷很重嗎?怎麼臉色變得這般差?”
藺玦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臣無礙。”
秦離歌尷尬的笑了笑,總感覺自己是熱臉貼冷屁股。
再想起昨晚的事,也不再過問,隨便他怎麼受傷怎麼疼,疼死也拉倒。
“不知這麼晚了,督主找朕有何事?”
“皇上還不知道嗎?”藺玦反問。
秦離歌一臉懵:“朕應該知道什麼?”
“上個月漲洪,景山那邊堵起來的河壩決堤了,山下的徐家村受災嚴重,如今難民都快到秦都了。”
“什麼?”秦離歌震驚不已,下一刻趕緊去桌上找奏折,翻了一堆才找到關於洪水決堤的稟報。
藺玦也跟了進來,看到桌上處理了一大堆的奏折,眉心微不可查的擰了一下。
“皇上這麼晚了還在批閱奏折嗎?”他輕聲問了一句。
秦離歌似乎沒有聽到這句,拿著奏折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喊:“小才子,趕緊召集大臣們進宮來。”
“是,奴才這就去。”
藺玦走上前擋在她麵前:“皇上要去哪?”
“朕去了解一下情況。”
“太晚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後,男人又道:“明日再說吧。”
“可受災的百姓們等不了啊。”
秦離歌心急如焚,早知道她就早點回來了,也能早些看到奏折。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手臂被一隻大手抓住。
藺玦看著她,目光多了幾分無奈:“臣已經讓救災的官員前去了。”
“不僅要官員,還要糧食,幹淨的衣裳,以及能幹活的將士。”
“都安排過了。”藺玦說道:“臣進宮來就是向皇上稟報此事。”
秦離歌慌張的心情終於平定了些許:“還是督主想得周到。”
她說完又坐到書桌前,開始看別的奏折。
藺玦見拿著筆的少年,手都在微顫,眼底閃過不忍。
秦離歌正要落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擋在了奏折上。
“皇上,太晚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朕這會哪裏睡得著。”秦離歌歎氣:“等大臣們來了,先把救災一事商量了再說。”
“您不必和大臣們商量。”
秦離歌訝異的看著他。
“您是皇上,直接下達指令就好了。”
皇權至上的時代,她做事確實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
但有些事,還是得問清楚比較好。
“朕正好要問問,為何災情來了,朕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秦離歌奪過奏折,接著寫字。
雖然她受傷的是左臂,右手寫字久了也還是會感覺疼。
加上已經寫了那麼久,這會才寫幾個字,已經疼得冷汗直流了。
藺玦看著倔強的少年,咬緊了後槽牙,他已經忘了,自己進宮來是告訴她這件事,讓她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