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河謖謖然跪在地上,半是叩首半是回話道:“皇後娘娘,奴婢剛剛從乾清宮那邊得來的消息,說是東廠向皇上求了咱們西廠廠公的位置。”
“什麼?”這下還真就是不好了。
明眼人就看出梁皇後此時臉上的肌肉迸發著冷冽的陰寒之氣,不覺都倒退了幾步。
“蠡河,你說楚衍要什麼?”
“……西廠廠公的位置!”
“反了天了,他得了東廠還不夠,如今這手長得竟然都想要伸到本宮的西廠來了?難道他還想要隻手遮天不成?皇上怎麼可能會答應?”
“可奴婢聽說……皇上好像已經開始讓他著手在東廠找可以接替西廠廠公之人了。”
“放肆!楚衍,你這是要跟本宮玩渾的是不是?我跟你沒完。”
吼完這句話,梁皇後將梳妝台上的物品盡數掃落在地,而後狠狠的從剛剛被她摔斷在地上的炭筆上麵踩過去,甚至為了泄氣狠狠的碾了幾腳。
人已經衝出淵合宮,卻忽然轉身,看著正在房中彎腰打掃之人,梁皇後怒吼了一嗓子:“小青子,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收拾這些無用的東西?還不快跟本宮去見皇上!”
似是有些畏懼之色,蘇沐青惴惴不安的說道:“娘娘,您對奴才的厚愛,奴才感激不盡,但是奴才這才沒進宮多久,若是惹了那楚衍……”
“廢物,有本宮給你撐腰,你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這句話,梁皇後已經急不可耐的招呼著蘇沐青隨她進了乾清宮。
所謂小別勝新婚,有了昨夜的回味纏綿,如今雷無極聽說皇後來了,倒是也沒有太多的意外神情。
他低笑著放下手中的墨寶,抬起頭看向了宮外氣勢洶洶走進來的女人。
“慧兒啊,你來的正好,你看看朕今天這幅畫如何?”
梁雲慧此時哪裏有這種閑情逸致?她恨恨的攥緊拳頭,卻仍舊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朝著上座的男子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皇上,臣妾今天來找你,其實就是有件事想要跟皇上討個人情。”
“哦?說來聽聽。”
雷無極心不在焉的盯著自己的畫作,似乎是無比的得意至極。
“皇上,昨天夜裏的事情,也虧得我宮裏的小青子機靈,不然不僅讓淑妃那個女人陷害了本宮,還最終可能會害了皇上啊!”
似乎很是不情願的提及那個讓他心神亂顫的巫蠱之術,雷無極凝眉肅穆的盯著梁雲慧,似乎是在瞪著她繼續把話說完。
小心翼翼的看著雷無極,梁皇後再次開口道:“皇上,所以臣妾以為,小青子該重重有賞才是。”
就這麼點兒小事?雷無極似乎無精打采的說道:“既然是你宮裏的人,你重謝便是了,這種小事用不著來問朕。”
梁皇後踟躕片刻,囁聲回道:“皇上,臣妾的意思是說,小青子既然來自西廠,而如今西廠王福才又死了,那不如就許了這小青子做廠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