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慧輕撚玉脂膏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蘇沐青,輕笑出聲。
“你這孩子倒是腦袋一根筋,有什麼說什麼;不像是王福才那根老油條,整天扯著皮的糊弄本宮手中的寶貝;蠡河,下去將皇上以前賞賜給本宮的那對玉如意其中一個分給他,讓他去打點楚雲那條老狗,總不能讓東廠獨占鼇頭不是?”
不多時,拿上來的玉如意卻險些讓蘇沐青玉碎的衝上前去掐死梁雲慧。
說什麼皇上的賞賜?這是蘇家的東西,是先皇賞賜給蘇家老太爺的鎮宅之寶,如今卻落在這個女人手中,還竟然大言不慚的當做禮物送給她?
梁雲慧,你等著,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你這張臉最終的完美結果是怎樣的。
澀澀然,蘇沐青似是一臉驚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半夜的終於讓這梁雲慧消了氣,蘇沐青從淵合宮走出來,就看到鮑安站在殿外。
“廠公,要不要奴才也給你準備一台軟轎?想當初王公公在的時候,就是乘坐那種小轎的!”
側目看了一眼鮑安,蘇沐青擺擺手說道:“鮑安,記住,這奴才始終都是奴才,若是非要奴才硬裝做主子,那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就是王福才那樣;我隻想要在這後宮裏麵多活些日子,所以咱們還是虛心一些比較好,切莫不要招搖過市。”
似乎有些意外與蘇沐青這般小小年紀反而比他想法更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鮑安恭順的跟在她的身後。
“鮑安,那件事……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似乎早已準備了齊備的答案,隻要這蘇沐青提及此事,鮑安就會事無巨細的跟她彙報。
“廠公,奴才已經將他安置在宮外一處隱秘的地方了,但是那個人他似乎傷的挺重的,奴才隻怕他恐怕熬不了多少時日了。”
不管最終那個人是死是活,其實對於蘇沐青才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一想起那人抓著她的手叫什麼青垣,她心中隱隱開始不安。
難道說那個人認識這具身體的原主?那她究竟是個什麼身份?又是怎麼進到這深宮之中,還成了太監的?
一係列的疑問讓蘇沐青總是坐不住;等了兩天,找了個替梁雲慧尋藥材的名頭,蘇沐青從那個冷冰冰的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早些年熱鬧的京都如今卻早已開始蕭條,街市上零零散散的小商販,更是再沒有人提及她蘇家的一切。
轉眼就被鮑安待到了一處郊外快要廢棄的破廟之中,蘇沐青閃身走進後堂,隱隱就聽到一陣陣似是要將肺從胸口咳出來的劇烈顫動。
推門,一眼就看到榻上之人此時再次翻身嘔了一口血,蘇沐青幾步上前,伸手探脈,擰緊眉頭說道:“你受傷很重。”
原本甚至還有些渙散的男子忍著胸口的劇痛抬起頭,卻突然雙眼一亮,激動的起身就抓住了蘇沐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