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蕎咬緊貝齒，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朝著蘇沐青招招手。
渾渾噩噩如何回到自己房中都已經不得而知，蘇沐青剛剛關閉房門，背後一陣棉藏冷風襲來，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怎麼？大白天的小木頭就冷了？看樣子不是與宮女廝混，弄壞了身子吧？”
這揶揄的話語，罵人都不帶髒字兒的調調，就是她不回頭也知道是誰此時待在她的房中。
忍氣吞聲，蘇沐青一轉眼臉上又掛著笑眯眯的模樣。
“督公，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奴才要是早有那個心思，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身子了不是？”
楚衍不動聲色的在這房中遊走著，擺弄著手中的瓶瓶罐罐，逐一拿在手中看向蘇沐青。
“聽說你連楚雲枕邊的人都給收買了？”
“誰？”
“金蕎那丫頭！”楚衍毫不在意的擰開了一個罐罐，朝著裏麵深深嗅了一下。
你也不怕毒死你！蘇沐青心中暗罵，但口中卻還是出神的回道：“枕邊？可楚雲他不是……”
後話實在是不敢說下去，隻因為眼前的楚衍與她現在這個身份都尷尬的緊。
“不是什麼？不是一條閹狗？那又怎樣？小木頭，做咱們宦官的，有很多的意境與樂趣你還不知道呢！楚雲那老東西一向都喜歡新鮮稚嫩的，他那院子裏麵的對食沒有百八十個，也夠湊上幾桌馬吊了。”
對食？差點兒將自己嗆死，沒想到她以前隻在書上看到過的事情，竟然真的就讓楚雲給弄出來了？怪不得金蕎那丫頭一副恨不得宰了楚雲的模樣；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家，就被個老閹官給禍害了，若換作是她……
倏爾鼻息之間一股淡淡的曇香氣息之中還夾雜著一股血腥味。
蘇沐青豁然回眸，卻被那張近在咫尺的麵孔嚇得倒退了幾步。
“督公，你……”
“這東西的味道不錯，就給本督用了。”
說話間，楚衍將那罐她好不容易調和的曇花膏揣進了自己的袖口之中。
還真把這兒當做你自己家了？蘇沐青敢怒不敢言，憤憤的大眼看向了楚衍。
“怎麼？不舍得？本督記得你剛剛給楚雲那老東西送禮的時候，可是沒見手軟。”
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麵前這個有點兒沒臉沒皮的東西，蘇沐青牽強的勾動著僵硬的嘴角：“督公，奴才哪兒有本事能給旁人送禮？那不過都是皇後娘娘讓奴才代為轉交的。”
“你沒有？小木頭，說話之前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從皇後那兒順來的東西還少嗎？要不要本督給你列一條清單？”
他監視她？他竟然每時每刻都在監視自己。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蘇沐青就會感到汗毛直立，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早就被楚衍看穿了。
滿含著惴惴不安，蘇沐青輕抿了一下嘴角，低聲說道：“督公，奴才有件要緊的事情要與你稟告。”
看樣子這小子到時候分寸，也不枉他剛剛小小的驚嚇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