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一張粉團子的精巧麵容突然蒙上了一層寒峭之色,蘇沐青盯著麵前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冷淒淒的開口道:“李小姐,再怎麼說,雜家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你這樣就動手,似是對娘娘有不敬之意,否?”
皇後娘娘?就憑眼前這個長了張比女人還精巧的不男不女的東西?
李代荷顯然根本未將蘇沐青放在眼中,她高傲的揚起下頜,怒聲嗬斥:“你這賤奴,還不快放手?”
“哦?賤奴?你說她是賤奴?可知若是她一個西廠的廠公在你眼中都是賤奴的話,隻怕本督這東廠,小姐也未必會放在眼中了?”
杜芳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不過就是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工夫,怎麼女兒就前後得罪了這朝中大有勢力的兩個宦官了?
心緒紛亂,杜芳隻能硬撐起臉頰上的笑容,對著楚衍開口道:“督公,小女久居後院,沒見過多少世麵,還請你不要見怪。”
“娘?你剛剛叫他什麼?”
“閉嘴!”杜芳此時恨不得一顆饅頭直接噎住女兒那張招搖的口舌,卻不料李代荷早已是恃寵而驕。
她皺緊眉頭說道:“娘,你有什麼好怕的?奶奶可是皇上的恩人,就連皇上見到她老人家也要給你分薄麵,更何況是一個閹人?”
閹人?隨著這兩個字出口,四周的氣流似乎在一瞬間就變得格外的冰冷,這五月的天氣卻還是讓人渾身打著哆嗦。
蘇沐青倒是一派平靜的撚著指尖一片榕樹葉子,嘴角輕慢的笑容在慢慢擴大。
沉默之中的壓抑氣氛更是讓人透不過氣來,就在杜芳正尋思著該如何讓麵前之人舒心的時候,頭頂上卻已經響起陣陣風卷殘雲的佞笑之音。
“閹人?說得好,李小姐說的沒錯,這後宮之中,不管是東廠還是西廠,皆是閹宦之人;那本督……他也就根本不是個男人,所以說剛剛李小姐的厚愛,還是你自己個兒留著吧!”
說完這句話,楚衍從鼻孔裏麵嗤鼻冷哼,當場拂袖而去。
李代荷被氣得鼻孔朝天的喘著粗氣,大有要上前爭辯之時,卻突然就聽到院落裏麵哢嚓一聲巨響。
幾人抬眸之間,剛剛楚衍身後的那棵足有腕口粗的大樹此時已經從底盤碎成了粉末,樹葉沙沙作響,破碎了一地。
李代荷嚇得當場哭叫了出來,正欲投入母親的懷抱之時,卻又被人橫插了一腳。
“楚督公仍舊是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倒是驚擾了李小姐,小王在這裏替他跟你道個歉。”
蘇沐青抬眸,一抹譏笑悄然浮現在嘴角。
這三殿下還說要她幫忙找個機會與李家女兒相識,看樣子他如今這心思,已經用不著自己替他操心了。
想到這裏,蘇沐青頓覺無聊,轉身之際,卻看到那早已呆若木雞的杜芳,隨即故意從她身側經過,低聲開口道:“夫人,別忘了,咱們是自己人,若是日後再傷了,可以隨時去找雜家,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