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之際，蘇沐青睜著一雙驚兔般的大眼睛抬起了頭。
眼前這張滿是促狹之意的臉頰上麵仍舊是那麼的令人賞心悅目。
“怎麼？平日你看著本督殺人放火都不曾畏懼過，隻不過就是讓你替本督更衣，就讓你這般驚恐不安？”
“奴才……奴才隻怕手拙，會讓督公不舒服！”
“你不動手，本督怎知你到底是不是手拙？”
說話間，楚衍竟然大剌剌的將兩條手臂直接伸長……
蘇沐青眼底一抹羞澀與惱火，對於這種隻有最親近之人才會做的事情，他楚衍到底是怎麼想的？
頭頂上一處聲響：“小木頭，今天本督也算是為了你殺身成仁了，你又要如何報答本督？”
“那督公想要什麼樣的報答？”
“嗯？本督聽你這話，怎麼好像一點兒誠心也沒有呢？”
他這是拐著彎兒的設計自己是不是？蘇沐青隨即抬眼，那雙閃動著靈潔光芒的大眼裏麵蓄滿了狡詐的笑容。
“那督公，為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奴才不如……幫你廢了那九公主，你說可好？”
突然雙臂收攏，蘇沐青猝不及防沒來得及躲閃，直接被人抱在懷中。
她越是掙紮，可楚衍手上的力道越是暗沉，無奈之下，蘇沐青又慫了。
“督公，奴才剛剛不過就是一個無傷大雅的……”
“好！”
“什麼？”
“什麼什麼？你剛剛不是說了要如何報答本督了嗎？怎麼？那話都是誆騙著本督玩兒的？”
楚衍……他當真是要自己動手嗎？
蘇沐青晦莫之深的一雙大眼看向了頭頂上投注下來光芒的楚衍，嘴角略顯淩亂的抽搐了一下。
“督公的意思……”
“哪裏是本督的意思？那是你的意思！”
“可我……”
“怎麼？不想做了？”
冰冷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暗笑的好聽嗓音讓蘇沐青有些腦子發暈，她堪堪的抬眸，在看到楚衍眼角的嘲諷之色時，不覺氣惱的一把甩開了楚衍的懷抱。
“督公這是又在這裏換著法的揶揄奴才呢？”
“蘇沐青，這人要如何處置，是你自己說的。”
到底這句話是真還是假？蘇沐青困惑不已，旁人的心她大抵能夠揣度出一二，而是就麵前這個反複無常，心懷叵測的楚衍，她究竟是小家雀鬥不過老烏鴉。
歎口氣，轉念一想，蘇沐青忽然單手扣在了楚衍的肩頭上麵，二人身後一陣細小的嗤嗤之音餘後，便是一股刺鼻的氣息。
眼見著懷中這個此時雙眼驟然發亮的小東西，楚衍的心情又突然愉悅起來。
蘇沐青將手在楚衍的胸前拍了幾下，嬉笑出聲：“督公，那你是……想要那九公主變成那株枯萎的花朵，還是……讓她滿園怒放呢？”
順著蘇沐青的手指，房中今早才剛剛換來的一束茂盛的花兒早已枯萎在花瓶之中。
楚衍嗔笑著掐住蘇沐青的下頜搖晃了幾下，在她耳邊低語道：“隨你玩，本督幫你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