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今天難得讓本督高興，所以來而不往非禮也！本督也送你一份禮物，你看如何？”
他會有這麼好心？不將她這幅皮囊做成人皮風燈就已經不錯了。
蘇沐青垂眸，再次變成那不苟言笑的規矩之人。
“小木頭，本督喜歡你討好我的樣子。”
嘴角僵硬的抽搐了幾下，蘇沐青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滿臉堆笑。
“督公，你瞧，這是奴才特意為你削得蘋果，你來嚐嚐甜不甜？還有，您腿累不累？奴才幫你揉揉。”
混笑著，卻早已恨得牙根緊咬；但蘇沐青知道，如今她想要報仇，隻能抱住眼前楚衍這條大腿。
想到這裏，她果真又跪在地上，幫楚衍捏起腿來。
楚衍看著麵前這個能屈能伸的小東西，伸手在她頭頂上輕撫了幾下：“你乖！”
“別摸頭，總摸就長不高了！”
“哈，你以為你還能長高？做咱們這一行的，若是半路出家，大抵被毀了身子也就不能再長高了。”
謝謝你提醒啊！我謝謝你全家啊！
蘇沐青眼底透出陰森之氣，卻讓楚衍更是心情愉悅；似乎淩虐這個小東西成了現在楚衍茶餘飯後最喜歡的活動了。
“小木頭，本督剛剛說要給你一份禮物，你要是不要？”
“奴才……怎麼能不要呢？這可是督公疼愛奴才的表現啊！”蘇沐青狗血的笑靨如花的表情看著麵前之人。
“嗯，知道本督疼你就好！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嗎？那李家犯了眾怒，本督這次幫著皇上除了這個逆賊的時候，你倒是可以去他府上瞧瞧，說不定有什麼你需要的。”
正在捏腿的手顫了一下，蘇沐青差點兒就破了功。
她訕然抬起頭，撞上楚衍那雙好像什麼都了然於心的雙眸，嚇得又馬上將眼神微微瑟縮著眯成了一條縫。
楚衍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他猜到了什麼？
艱澀複雜的表情在眼眶中來回兜轉，想著要如何敷衍麵前這個惡鬼督公的時候，楚衍卻說道：“往事不問前因，誰都有秘密，你不想說，也沒人逼你；本督給你的禮物，你收著就好。”
怎麼回事兒？突然心口有些酸澀，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溫暖，竟然是從楚衍這惡鬼身上得來的。
她努力吸著鼻子，酸澀的抬起頭說道：“督公其實是個……好人！”
“噗！”軟轎外麵似乎是什麼人差點兒被口水嗆死的聲音。
這蘇沐青是瘋了是不是？督公是好人？他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東廠楚衍是個好人來著。
楚衍似乎也是臉色頗為震驚的跳動了一下，接著他似是有些尷尬的將眼眸投射到轎子外麵。
“小木頭，你想多了，我楚衍是什麼人？那可是三歲稚童聞其聲，斷其淚；家家戶戶聞之閉門閉戶的惡鬼；我怎麼可能是好人？”
“但與那些道貌岸然之輩相比，督公還是活的坦蕩蕩的。”
楚衍的心開始有一絲的裂痕，他轉身望向那雙好似秋水寒潭的眸子，轎子卻在此時顛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