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看著蘇沐青轉身離去，剛剛觸手可及的地方慢慢收回手，細撚之下一股香氣迎麵撲來。
他收掌細嗅了幾下：淡淡的苦橙花香，香而不膩；倒是與蘇沐青挺般配的。
後院裏麵一陣陣的嚎啕聲，接著就聽到摔碗的聲響：“咳咳，你這個掃把星，老婦就說是你壞了我李家的門風；都說我兒是個聰明的，原本他該是錦繡前程，卻被你這個不要臉的背主忘恩的賤婢給引誘了，現在你又壞了我李家風水，賤人！”
微微正跪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虛弱的老太婆；如今李家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埋怨自己？
杜芳忍無可忍，她此時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榻上的老婦惡聲惡氣的喊道：“這麼多年來你始終看不上我，你怎麼不說說，要不是因為我，就憑你那個窩囊廢的兒子，能成為戶部尚書嗎？”
“你，你……”
“還有你，像你這種惡婆娘，換了旁人家的千金小姐，誰受得了你？我雖然原本身份不高，但是後來也總算是被皇上封了一個縣主，配你兒子不虧。”
“你，你這個賤人！”
“叫我賤人，那我就要看看今天我這個賤人不伺候你了，還有誰來照顧你。”
語罷，杜芳摔門而出，氣得李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趴在榻上不停的咳嗽著。
忽然窗外一陣咯咯歡笑飛了進來，而那李家老夫人渾身汗毛直立。
她怯懦的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了一團，抱著錦被縮在牆角之中。
“誰？你是誰？笑，有什麼好笑的？我，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怕你們蘇家，不過就是一群孤魂野鬼罷了。”
突然有東西朝著她的麵門飛過來，瞬間就擊中她的鼻梁，血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門外的笑聲逐漸變成凜冽的猙獰之音。
李老夫人終於被嚇破了膽，她嚎叫著抱著腦袋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突然桌角的花盆落地，嚇得她一下子癱軟在榻上，一隻通體黝黑的貓兒嘶吼著跳著貓步輕巧的落在地上。
黑貓，乃是不祥之兆。
那老夫人此時不停的喘息著，她想要呼喊，卻覺得好像此時被什麼人卡住了梗嗓咽喉。
房門呼啦一下被人從外麵推開，接著就看到一雙墨綠的官靴邁步進來。
老夫人長大了嘴巴，看著那一臉訕笑走進來的人。
“是，是你！”
“不錯，是我，怎麼？很意外？”
“你，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來看你死啊！”蘇沐青一臉和笑的坐在那裏，手指敲打著桌麵，輕描淡寫的掃視著榻上之人。
她，她竟然說是來看著她死的？李家老夫人被她氣得胸口鈍痛，捶打之間突然嘔出嘔出鮮血來。
“你這個賤奴，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你就不怕皇上會治你的罪？”
“怎麼？沒人告訴你嗎？如今皇上已經派了東廠的人將你李家最後一點兒資產也繳了，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呢？”
皇上繳了他李家所有的財富？
李老夫人又接連吐了幾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