軲轆之間,人影順著看台摔了下去,頭上的牡丹麵具滑落,鬢角處被撞的滲出了血色。
“凝兒,你沒事吧?咱們這就走!”
“公,公主,公主殿下,你這是怎麼了?來人啊,九公主受傷了!”
這猛聲大喊,瞬間讓看台上叫苦不迭的眾人都停下腳步。
原本已經在梁雲慧的攙扶下準備先藏起來的雷無極頓在那裏。
“她,她們剛剛說了什麼?九公主?是朕的九兒?”
梁雲慧也愣了一下,朝著那邊張望。
拂袖怒吼,雷無極衝了過來。
血水如今塗滿了整張俏臉,那奄奄一息的虛弱表情刺痛了雷無極這個父親的心。
“九兒?朕的九兒啊!你們,你們這幫該死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呀,這不是破了相嗎?小青子,你還不過來,趕緊替九公主看看,可千萬不要讓她臉上落了疤。”
分明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嗓音,雷無極有怎會不知?
“行了,楚衍,去叫太醫,叫什麼西廠?朕的女兒還輪不到一群醃臢的東西動手!”
調笑的表情僵在當場,梁雲慧眼眸陰冷。
“皇上不必擔心,九公主看上去傷的也不重。”
“不重?梁雲慧,你以為朕的九兒像你一樣是個醜八怪?朕的九兒可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你懂嗎?”
皇帝當眾譏諷皇後的容貌,這件事可謂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尷尬的處在那裏,楚衍卻力排眾議:“皇上,奴才已經將那鳳陽侯府惹禍的小侯爺緝拿,聽憑發落。”
“有什麼好說的?殺了他,竟然敢傷害公主,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郭建業聞聽此言,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
“皇上,沛儀魯莽,傷了公主,可沛儀絕非有意為之;還請皇上恕罪!”
鳳陽侯出麵,雷無極現在平靜了許多。
他睨目看向臉色慘白,雙腿發顫,甚至連下跪都已經忘記的郭佩儀,眼底說不出的恨意。
順著皇上的視線,郭建業拽著郭佩儀跪在地上。
“皇上,都是老臣的錯……”
“鳳陽侯也無需如此,本督剛剛得知,今天這一場禍事,始作俑者該是另有他人吧?”
楚衍的話引起眾人注意,郭建業兩條雜花的胡眉上挑,似乎在等待著下文。
“楚衍,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皇上,奴才剛剛查的,今天會引來蜜蜂,都是因為有人在畫作上動了手腳。”
渾身抖如篩糠,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竟然會被人輕易揭穿,費思凝顫抖著,看向了父親。
“畫作上出了什麼事?”
“有人在染畫的顏料中加了香蜜,這才引來的不速之客。”
“香蜜?”再傻之人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眾人的視線看向了費思凝。
“不,我不知道,不是我,我……”
“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畫作上作弊,還加害了朕的九兒,你罪該萬死。”
費思凝被嚇得渾身一軟,費海山將她攙扶在懷中,低聲開口:“皇上,這件事絕非我凝兒所做,還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