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將茶杯放在一旁,蘇沐青挑眉輕笑。
“鳳陽侯,二皇子年輕氣盛,又與小姐並無過多接觸,他自己有了小心思還不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咱們是誰?那可是皇上欽點的二皇子妃,難道說滅了她那個小狐狸精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你有辦法?”郭佩容臉上說不出的激動,剛剛使小性子的表情悵然變色,臉上莫名乍喜之情溢於言表。
“小姐何必這麼激動?雜家一個後宮的閹人能有什麼法子,該說是你祖父有法子才是。”
鳳陽侯莫名一愣,卻被後者臉上的笑容弄得更是暈頭轉向。
“廠公有什麼法子能讓二皇子收心?”
“侯爺還不明白?如今他費家沒落,那小小一隻狐狸又怎能跳出你們的手掌心?”
“……”
“侯爺,不說其他的仇怨,您那高孫是怎麼沒的,難道你心裏就一點兒都不心疼?”
似乎從很早開始,蘇沐青植被在郭建業心中那縷黯淡的陰影早已萌芽;孫兒郭佩儀分明就是死在自己手上,但經由蘇沐青的教唆,他早已忘了根本,將所有的仇怨都加諸在費思凝的頭上。
“廠公的意思老朽明白了,容兒,還不快謝廠公提點?”
“爺爺,她說什麼了?我怎麼……”
“大小姐不必懂,隻要侯爺明白就行了。”
暗挑的星光在冷眸中盤旋,看著郭建業的背影,蘇沐青手上剪刀瞬間迸發,一株上好的芙蓉菊香被一分為二。
“廠公,您肩頭還有傷,不宜用力。”
雖不明白蘇沐青眼中殺氣騰騰從何而來,但還是被這駭然冷氣所震懾。
“紫萱,拿著雜家腰牌出宮去見泉哥哥,告訴他最近要收集鳳陽侯府的罪證,越多越好,越細越妙。”
“廠公您這是……”
“雜家放了這麼久的魚餌,也總該找個時辰收網了不是嗎?”
東廠,羅刹煉獄傳來的血腥森然慘烈嚎叫讓人不寒而栗。
楚衍卻是一臉輕笑的瞟著裏麵幾隻血葫蘆。
“督公饒命,小的們什麼都不知道。”
“本督……也沒想要從你們口中知道些什麼;但本督,今兒就是想看你們胸口碎大石,我要看看你們能承受多久!”
這要命的古怪脾氣,誰又招他惹他了?
“砸,但是千萬不要讓他們腦袋開了瓢,本督留著看個新鮮。”
武亓訝然,以往楚衍做任何事都是必有其目的性;但今天,恕他眼拙,實在是沒看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督公,西廠的要進來,您看?”
“嗯?是小木頭來著?”
“是!”
手指圈了個圓兒,指尖彈出玉扳指打在來人膝蓋骨上。
哢嚓一聲,連大氣也不敢吭一下,半條腿跪在地上。
“以後西廠廠公與本督不分你我,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要是攔著,這就是下場。”
怎麼蘇沐青不過就是昨夜被督公帶回暗道門一宿,待遇又蹭蹭的不知道上竄了幾回了呢?
“督公,奴才給您請安呢!”
略施粉黛,掩飾了臉上蒼白的表情,卻讓整張小臉又顯得格外的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