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像冰錐般的嗓音，將幾個小宮女嚇得慌忙跪倒在地。
“奴婢見過督公。”
“滾！”
嘴角上的傷口夾帶著淡淡的血腥與曇花香氣，心情可見一斑。
不知因何衝撞了這位東廠督公，幾個小宮女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
燈火不停晃動，一下照在了楚衍的臉上。
“督公，您嘴角流血了，奴婢幫你……”
流血了？小木頭咬得？明明剛剛說不出壓抑的心情，卻因為這句話又翻了花樣兒的陰轉晴了。
觸手可及的血珠子讓楚衍又有滋有味的舔舐了幾下，手有餘香的觸感，讓他眉眼之間浪蕩著半點兒春色。
“用不著，這味道，本督喜歡！”
暗戳戳蹲在地上沒臉見人的某個人此時正與螞蟻歡快的交談著，卻因為聽了楚衍這句話，硬是憋的岔了氣。
“怎麼不咬死你呢？還喜歡?你喜歡你自己咬去啊，又沒人攔著你？一個閹雞難道不該有閹雞的氣魄？找什麼對食？”
“小木頭！”
“死楚衍，混蛋楚衍，老娘清白都喂了狗了。”
“……你清白早沒了！”
“我圈圈你個叉叉，你分明就是……”
“她們人還沒走呢！”
我去！蘇沐青嚇得剛剛起身的身體再次蹲在地上抱住了腦袋。
她可不想明天一大清早，與楚衍這種曠世絕戀鬧得滿皇宮風雲。
“……走了，逗你玩兒呢！”
自家媳婦兒，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楚衍看著蘇沐青別扭的小表情，心裏癢癢的，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楚衍，是可忍孰不可忍，沒有你這麼耍著玩兒得。”
“叫哥哥！”
“哥哥若是這麼對待妹妹，是變態，要天打雷劈的！”
“……”
瞧著楚衍吃癟是何種滋味？一個字，爽；兩個字，暗爽！
此時蘇沐青心中就是這個感覺。
楚衍幾欲發作，卻發現他的小木頭似乎這個時候心情格外的舒暢。
“小木頭，高興了？”
“……沒，奴才有什麼可高興的？”
“沒有？那就回去歇著，明兒就真的有讓你高興的事情了。”
這話是何用意？
蘇沐青不用腦子猜，卻也是輾轉難眠，渾渾噩噩的隻能想到楚衍渾身的氣味。
曾經她是那麼的排斥，那麼的感到恐慌，可如今卻怎麼又覺得會令自己如此的感到心安？
深邃的眸子看著榻上終於不再有所動靜的嬌軀，舔舐嘴角，仍舊能夠觸碰那小小的傷痛，男子卻難掩眼底笑容，翻身倒在蘇沐青榻上另一邊，牽起她一縷發梢……
晨夜反複交替，世上鬥轉星移從未停歇。
這一夜睡得格外舒爽，總覺得身旁好像有什麼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安莫名。
抻了懶腰掀開幔帳，多年閨閣禮儀，還是讓蘇沐青提上了繡鞋，在銅鏡麵前仔細打點著一頭墨發。
“廠公，您起了嗎？”
手腳利落的挽了一個發髻，將西廠紗帽罩在上麵，蘇沐青披上外衣，係著腰帶才緩緩開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