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凝貴人都說了這種話,老臣這就回去與你爹爹商討大事!你且在宮中靜候佳音。”
忙不是迭的點頭,一路護送了宋安岩離去,卻將掌心之中的那封書信攥得死緊。
父親回來了?他說自己可以相信宋安岩,到底宋安岩有什麼法子,竟然能夠如此信誓旦旦的說可以除掉楚衍?
輕搖小扇,臉上齟齬晦澀,始終心神難安。
梅雨時分,總是會滋生些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都說是雨過天晴,但等來的卻是一場浩劫。
三百裏加急文書,賀蘭山一帶連月大雨,終引起山洪暴發,山下百姓逃亡流竄,卻又染上不知名的病疫。
消息並非空穴來風,隻見著日趨朝著京城逃竄而來的流民,雷無極這個半吊子的荒誕皇帝也終於急得再也坐不住他的皇位了。
“都說說,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不是說韃靼投降了,這是件天大的好事嗎?怎麼轉眼又出了疫病?”
“皇上,此乃天災,非我凡人所能阻擋的。”
“我聽你放屁,天災?你是說這都是朕的命?我聽說現在大量的流民竄進京城,若是將那髒病帶進了皇宮該如何是好?朕的身子,你們保全得了嗎?”
好家夥,原以為皇帝大怒是因為體恤民間百姓疾苦;弄了半天卻是把糟了他的身子?
“還有,朕的威名,你們擔待得起嗎?”
下麵一群人始終低垂著頭,手中玉排撐著:您老就甭操心這沒用的了,威名?就皇上您這夜夜笙歌,早朝不上的威名,早已傳揚海內外了吧都!
“你們,你們倒是給朕說句話啊!此事倒是也如何處置才好?”
統一的眉眼朝著一個方向瞟了過去。
就連雷無極也跟著調轉了眼梢……
乖乖,這一個個都什麼眼神兒?偌大個國家,出了事難道還都指望著一個東廠的閹人?
但皇上他老人家還真就這麼個意思。
擒著嗡嗡頭痛腦袋,雷無極萬般無奈的開口道:“楚衍,這事兒你有什麼打算?”
他能有什麼打算?都說了是天災,難道他還能替他宰了老天爺不成?
轉身來到雷無極的麵前,無用開口,下麵總算是有個出氣的說了話:“皇上,臣在關外就久聞督公威名,臣以為,此番賀蘭山洪水泛濫,不如就讓東廠主持大局吧!”
楚衍回眸,對上一雙病懨懨死氣沉沉的眸子,經久不見,這是有人想要開始算計他來了?
“楚衍,通史說得也不假,要不然這件事,你先去探探路?”
皇上的話,那是聖旨,誰還敢不聽?
楚衍居安施禮:“奴才遵旨!”
“廠公,聽說東廠的人出去掃聽賀蘭山的事情了!”
紫萱泡的一手花茶,規矩的伺候著蘇沐青。
什麼?楚衍離宮了?怎麼不見他來跟自己道別?
一口茶吐了出去,蘇沐青行色匆匆的衝了出去。
“廠公,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東廠的人走了嗎?”
“下了早朝就已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