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沐青心急火燎的開口。
“沒,怎麼也沒怎麼!”楚衍似是有意想要推開蘇沐青;轉眼卻一下子被人攥緊了手腕。
將那早已沾染了塵埃的絳紫袍袖擼了起來,手臂上縱橫交錯的血痕曆曆在目,此時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蘇沐青的脖頸,讓她竟連吞吐呼吸都會覺得胸口炙燒般的疼痛。
紅了眼圈兒,蘇沐青牙根兒緊咬:“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嗬,淡漠的表情,楚衍隻是將衣袖再次落下,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不過就是些小傷而已!”
手臂上倘然就已經被打成了這副模樣,那身上……還指不定受到了那些淩虐!
抽抽搭搭的嗓音略微顫抖:“誰幹的?你怎麼能讓他們打你?你不是楚衍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怎麼可以讓旁人傷了你?”
盯著直到自己胸口的腦瓜頂,看著孱弱的肩頭一聳一聳,楚衍卻是歎息著一把擁著她的頭倒向自己的懷抱。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小時候且被楚雲那老東西打的皮開肉綻呢!”
“可是他死了,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恨恨的話語,倒是讓楚衍覺得很夠味,他眼梢隱含著一絲竊笑,耳邊再次歎息。
“本督到底也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要說本督有罪,本督又豈敢造次,不過就是被他們審訊而已。”
“他們竟然敢打你?你因何不還手?以東廠的勢力,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龍騎軍嗎?”
蘇沐青滿眼怨懟的抬起頭,緊抓著楚衍的前襟,此時才將那斑斑棕色痕跡看得清清楚楚。
竟然是血水,是早已幹涸的血水……
他們竟然對楚衍動用了酷刑?他們竟然敢……
眼底殺氣流露出來,蘇沐青通紅的眼角睚眥欲裂,薄唇因撕咬而微微發出素白的顏色,美的觸目驚心,卻又像是致命的罌粟,望而卻步。
“小木頭,這些都無礙的,其實沒什麼大事!”
“什麼叫沒什麼大事?難道非要被他們打得爬不起來才叫出了大事?你平日不是一向都很跋扈嗎?怎能由得旁人欺負呢?”
“本督……算了,我聽武亓說你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替我洗雪沉冤的?”
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若說蘇沐青再來之前還想要觀望一下的話;如今她隻想要速戰速決,她再也難以忍受看到楚衍被旁人鞭打出現在身上的這些血點。
哽咽著,還手保住了楚衍精瘦的腰肢,“楚衍,我來了,我發誓,絕不再讓其他人傷害你,你等我,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好,我相信你,我就在這裏等著你!但是……若我出去了,等然還是要纏著你的,隻怕到時候你的泉哥哥又會與本督耗上。”
“我與你糾纏,管他什麼事?他不過就是半個親人,我的事無需他操心。”
不過就是……半個親人?
嗯,很好,這麼一會兒功夫,葉銀泉的身份已經從一個親人變成了半個,他還需努力,勝利就在不遠處朝著他招手!
雖是半分舍不得蘇沐青,但楚衍卻還是言歸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