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外界傳言東廠督公楚衍在天牢受盡酷刑,東廠眼看著就要倒台的消息。
蘇沐青眼角抽筋,手指亂顫……
誰能告訴她,一個飽受酷刑之人,為何會優哉遊哉的倚在她的軟塌上喝著她親手衝泡的西湖龍井不亦樂乎?
“督公,皇上難道還沒想放了你?”
媚眼兒微挑:“小木頭想我了?”
不想,他現在已經每夜關顧了,這跟以前有什麼區別?
被調侃的無法應對,蘇沐青急忙喝了一口茶下咽,尬笑的哼了幾聲。
誠然月下看美人,越看越有滋味。
楚衍搖晃著茶杯,盯著那賞心悅目的小木頭,眉角眼底都蓄滿了笑意。
如芒刺在背,總覺得被人如此盯著不是什麼好事,蘇沐青終於平緩了心態,將茶杯放在桌上,抬起頭……
人影攢動,在她開口之際,飄然而至,眼前之人的笑容還曆曆在目,卻已經被人捂住了嘴巴,下一刻,昏黃的室內暗影無光。
搞什麼?楚衍又想要鬧什麼幺蛾子?
烏黑眼珠月色下流轉波長,大眼之中除了驚愕,沒有一點兒擔憂的神情。
篤篤,就在蘇沐青準備掙脫束縛之際,卻聽到了敲門聲。
“廠公,您休息了嗎?”
這不廢話?房中燭火熄滅,還需明知故問?
蘇沐青用一種懶洋洋的嗓音開口:“歇了,什麼事?”
門外之人遲疑了一下,像是被逼無奈硬著頭皮又說了一句:“廠公,剛剛淵合宮來人,說是有人意圖對皇後娘娘不利,賊人逃竄,好像看到進了咱們西廠這裏。”
鮑安這幾句欲蓋彌彰的話語,讓蘇沐青揉著眉心,慢慢的悠然起身。
房門被人拉開,蘇沐青單薄的衣衫斜靠在門扉上。
鮑安的身後果然跟著幾個臉不熟的家夥。
蘇沐青嘴角邪肆冷笑:“看到跑到西廠來了?那那個人還真是沒事兒來找死呢!”
小廠公雖沒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但是此時那顆小虎牙微微咧開,卻也像極了那下山的笑麵虎。
“咱們是奉命行事,還請廠公不要為難咱們。”
“不為難,雜家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奴才,各位想要抓賊,雜家可阻止不了,但是……你們奉了誰的命令前來,雜家總要弄清楚的。”
“這個……”
左顧右盼的眼神瑟縮著,為首二人顯得有些拘謹。
“怎麼了?雜家不過就是想要問清楚呢!這後宮誰人不知,雜家這西廠可是依靠皇後娘娘好乘涼,這裏麵的每一樣東西也都是精心為皇後娘娘準備的,若是你們進來弄壞了什麼,雜家也好去你們那裏討要不是嗎?”
“咱們是……”
“廠公不用如此,今夜之事老夫自然會負全責,若真是壞了西廠的東西,老夫自然會去皇後娘娘那兒請罪的。”
蘇沐青抬眸,人群散開一條道路,一張老臉掛著笑容從容不迫的走了過來。
喲嗬,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還是個老熟人呢!
蘇沐青撇著嘴角:“大通史真的是好大的麵子呢!雜家聽說後宮裏麵一直有個規矩,宵夜之後宮門緊閉,任何外室官員不得在宮中行走,卻沒想到會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遇到您呢!你說驚喜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