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風大作,一盞燭火被吹熄,房中之人卻在此時能夠清晰的看到一條細微的銀線從屋頂飛速下竄。
榻上剛剛昏迷不醒的宮女忽然渾身筋跳著像是瘋魔了一般。
時辰不長,電閃雷鳴過後,榻上的人也跟著停止了動作,但房中卻渾然有種燒焦的味道與那女子指尖發黑的畫麵,讓人驚悚的目瞪口呆。
看著他家小木頭這般愕然的表情,楚衍難得好心情的將那盞燈又重新燃起。
燭火映照在宮女的臉上,此刻那張清秀的麵孔早已呈現青紫焦痕,七竅流出烏黑的血水,混合著燒焦的皮肉味,讓費思凝一下子就嘔了出來。
女人果然都是麻煩的東西,還是他的小木頭獨一無二,瞧瞧,如今隻是在自己觀察著眼前的所有異化的景象。
“看出什麼了?”
“她……不會是被雷劈死的吧?”
聰明!激賞的表情,朝著蘇沐青的頭頂蓋上手掌,卻被人無情的掃落。
誰稀罕他剛剛才蹭過這女人身上的味道的手來摸她?
滿眼嫌棄的表情,蘇沐青盯著死人:“你幹的?”
“你覺得本督要殺個人,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轉眼看著此時還捂著自己頸項發呆的女人。
誠如楚衍所言,不管是她還是楚衍出手,定然用不著如此麻煩。
她不過隨手丟一顆豆豆,保證讓她死的轟轟烈烈,又哪裏用得著這種邪門歪道的法子?
但假若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楚衍看著蘇沐青陷入深思的表情,完全不介意替她分擔這個麻煩。
“凝貴人,如今看明白了?本督以為,與你合作的那位對你還真是不薄,讓你這麼個詭異的死法,是不是就應了天譴?還是……意外?”
崩潰的大聲呐喊:“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蠢啊!他是想問你,這床該是誰睡的?這榻又是誰鋪的?若非如今是這個女人躺在這裏,如今該七竅流血而亡的人又是誰?”蘇沐青輕蔑開口。
為何會有人如此殘忍?她是想著這是楚衍給她的警告來著,但是楚衍卻說此事與他無關。
楚衍此人一向行事乖張,他自己做下的慘案還少嗎?肯定不會對於這種小事還遮著掩著,但倘若不是他,又會是……
抬頭張望蘇沐青,費思凝抖著手指說道:“是你?”
以前怎麼會覺得這個女人聰明精於算計?如今看來還真是蠢得可以。
翻了翻白眼兒,“若真是我,現在死的人就是你了!”
那到底是誰?顯然心亂如麻之間,費思凝忘了一個最大的關鍵。
蘇沐青睨目冷笑:“我想,是有人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吧?楚衍死了,你這個始作俑者也意外死了,那豈不是某些人就要高枕無憂了?”
費思凝渾身僵硬,踉蹌著倒在了椅子上麵:“你是說,是他?是他想要殺我?可是他明明……”
“他明明答應過要讓你爹重回朝堂的?他還答應要讓你在後宮平步青?”
楚衍的回答,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慮,費思凝哆嗦著嘴角,抬起頭一把攥緊了楚衍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