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凝眉注視著那個女人，輕飄飄的問道：“你當真要留下來伺候本督？”
“能夠常伴督公身側，那是奴婢的造化！”女子顯然在這一刻已經開始了得意。
但楚衍卻是森然冷笑：“皇上，實不相瞞，其實奴才這些年一直有件事瞞著你不敢說呢！”
“哦？你小子還有事情瞞著朕？那怎麼今天就想要說了？”
“皇上，這對食是皇上對奴才的賞賜，可奴才就想著，若是他日出了什麼意外，不好與皇上你交代。”
“出意外？怎麼個意思？楚衍，把話說明白了。”
隨手勾挑著那串朱玉，楚衍信誓旦旦的歎息著：“皇上，你也知道，在東廠行事，向來咱們隻聽皇上的命令，隻為達到皇上的要求，不擇手段！”
雷無極似乎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這也是朕之所以器重東廠的地方，不問緣由，不問所以，東廠從來都是給了朕最滿意的結果。”
“是，奴才隻管達成皇上的要求……但，這久而久之的，奴才這手上沾染了太多的人血，皇上可能也知道，時間久了，這就叫做煞氣！”
不言而喻，楚衍這個活閻王的稱號也就是這麼來的，可這又怎麼樣？隻要楚衍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那就夠了。
看著雷無極不屑於顧的表情，楚衍躬身施禮：“皇上，奴才身上煞氣重了之後，就經常做噩夢，而且還有幾次……出現了夢魘，繼而打傷甚至是害了下屬的性命！”
滿意的神情僵硬下來，雷無極不自覺倒退了一步，側身的行徑，將他的卑劣暴露無遺。
此刻看上去他好像是一副威風凜凜的架勢，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一旦楚衍對他有所行動，想必第一時間，他就會側身將他身邊那位最受寵愛的凝貴人給推出去當擋箭牌呢！
口中囁聲，雷無極吞咽口水；“楚衍，你說你夢遊傷人？那你，你會不會半夜偷跑出來？”
“皇上，奴才自從知道有這病症之後，夜半已經讓東廠外麵布置了多個崗哨，就是為了攔截奴才荒唐的行徑；可如今你給奴才賜了這麼一個對食，你說若是夜半時分奴才一時不清醒，將她的腦袋擰了下來，該如何是好？”
雙手一攤，極度無奈的表情看向了那個宮女，盯著她那兩條不停打顫的蘿卜腿，楚衍心中那個森然冷笑。
“皇上，奴婢，奴婢……”
“楚督公，你放心好了，本宮以前就曾經在書上看見過，像督公這樣的病症，多半是由於平日裏時刻緊繃神經所致，如今皇上賜給你一個對食，日後有人在你身邊噓寒問暖的，你有了照應，心中就會有所放鬆，到時候這病症一定會不藥而愈的。”
說白了，她好不容易在楚衍的身邊安插了一枚棋子，以後還指望著這個宮女能夠從東廠這裏麵將楚衍所說的那個秘密挖掘出來，她是絕對不會因為楚衍的三言兩語，就讓自己所做的一切前功盡棄。
雷無極早已被灌了迷魂湯，他急急忙忙點著頭：“楚衍啊，凝貴人所言也有些道理，想必你身邊煞氣如此之重，就是因為沒有女人，朕以為，讓她留在你身邊照應著，該是不錯的，至於你所擔心的事情……放心吧，不過就是個宮女，朕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