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心急火燎從皇上那裏得知這皇宮裏麵還有一個西廠,又曾經是專門替廢後梁雲慧治病研毒的地方,病急亂投醫,薛平仁隻能急忙趕了過來。
但此刻他看著四周的一切,卻又長大了嘴僵在原地。
此時此景,熟悉的讓他恍若隔世,在前塵記憶之中,他尋尋覓覓之間。
“聽聞緬因侯來我西廠,奴才真是蓬蓽生輝啊!”
比楚衍稚嫩又更顯女氣的嗓音讓薛平仁瞬間回了神,麵前的少年雖然也是一副芙蓉麵頰,卻總是比不上當年的那抹絕色,更有甚者,她一向都倨傲自處,又怎會逢人便露出這種廉價的笑臉?
笑自己時過境遷竟然還難以忘懷,薛平仁搖搖頭,對上那少年。
“聽聞西廠廠公是個麵容和善之輩,今日一見,果然比東廠的楚督公要好相處。”
這是在誇自己?可惜她竟沒有一點兒高興的心情。
蘇沐青煥然從他身側經過,雖然剛剛才聽了人家的逢迎,但卻好像不怎麼舒心暢意一般,徑直從他身邊經過,坐在了椅子上麵。
“不知緬因侯今日來此,所謂何事?奴才以為,我這西廠如今可是挺不受人待見的,奴才每日都活得戰戰兢兢,光憑一個好相處可不是那麼容易活命的。”
聽聞這西廠速來都是梁皇後的管轄之下,如今廢後身居冷宮,想來西廠也的確是不好受。
高抬手,抱腕輕笑:“廠公何必過謙?我聽說廠公自有一套手段,如今皇上尚不知曉,但假若有人願意替你向皇上引薦,想必以皇上愛惜人才的心,他會逐漸重視起西廠的。”
這麼快就開始拉攏自己了?還是一樣的老套路,隻可惜宋安岩早已做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
蘇沐青抿了一口涼茶:“緬因侯若是能為此人,那奴才再感謝不過了。”
“這事兒好說,但是我總要先看看廠公的本事不是嗎?”
“哦?不知緬因侯想要知道些什麼呢?”
看著麵前這個半大孩子終於跳進了他早已設計好的陷阱,薛平仁低聲:“實不相瞞,數日前犬子曾經進過東廠的羅刹煉獄,不知廠公可曾聽說?”
“嗯,倒是略有耳聞,奴才還想著,到底說是緬因侯府的小侯爺,還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能從楚衍手底下爬出來,也算是閻王爺那兒繞了一圈的吧!”
說到楚衍,薛平仁都會感到嘴角抽筋,腦子裏麵晃動的那幾隻人骨製成的酒杯,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歎息著,薛平仁抬起頭:“小兒如今仍舊未曾閻王爺手底下逃出來,今日前來,就是為了請廠公過府去瞧病的。”
“瞧病?緬因侯這話玩笑了,誰不知道自從皇後娘娘被廢止後,雜家這西廠就是個擺設;有人病了,去找太醫便是,雜家這裏……實在是……一無是處。”
“若是太醫能醫治吾兒,老朽也絕不會前來叨擾廠公,實在是情非得已,皇上這才讓老朽前來西廠探尋廠公你啊!聽說你是個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