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想要說什麼?你現在口不能言可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胡亂搖著頭,她不是想要求饒,她是想要說出那個認命,即便說說不出來,她也能……
“廠公將我約到這裏來所為何事?”
同樣一個略顯猶豫且膽戰心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蘇沐青的一臉笑容如旭日朝陽袒露無遺。
這裏的一切就好像昨日種種曆曆在目,薛平仁沒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重新回到這裏,甚至是又在眼前看到了這一場血淋淋的場景。
他顫抖著,甚至是有些不敢直視的將眼神扭向一旁:“廠公這是在做什麼?”
“緬因侯,雜家這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
叫他來這裏?雷無極分明就是要讓他寢食難安。
在旁人眼中,這裏可能隻不過就是一個廢棄許久的冷宮院落而已;但在他眼中,這卻是終年不變的噩夢……
他曾經在這個宮外偷偷的朝著裏麵張望;他不止一次看到雷無極與梁雲慧百般淩辱蘇沐晴;有幾次他甚至想要衝出來將晴兒救走,但是他膽小,終究他還是膽小怕事。
到了最後,他也隻能眼睜睜的躲在著冷宮的牆外,看著蘇沐青被人活生生行洗梳之刑;那種慘絕人寰的景象,讓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為何會待在這裏?為什麼啊!
看著他寢食難安的表情,蘇沐青心知肚明,卻還要裝作關心備至:“緬因侯,您老這是怎麼了?是覺得雜家這手段……有些過了?”
“我……”
“緬因侯,皇上說了,都是因為這個下賤的女人,他才會做了錯事,說到底都是這個女人才是罪魁禍首,如今他願意將這個女人交到你的手中任你處置,還望你與他日後還是君臣一心。”
做錯了事情就將一切推卸到一個女人的身上?雷無極簡直就是無恥;可是換句話說,麵前的這個梁雲慧也的確是該死。
想到當年的蘇沐晴,以及剛剛過世的音音,新仇舊恨都浮上心頭,薛平仁忽然點點頭:“有勞了!”
就這麼簡單?看樣子薛平仁是不希望有人在這裏打擾他,既然如此……就再給他一條通融又如何?
“緬因侯,雜家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是緬因侯您的時辰了,那奴才就……不便打擾了。”
欣然一笑,蘇沐青又側目瞟了一眼即將受死的梁雲慧,口中哼著小曲走了下去。
梁雲慧雖是驚恐的早已聽不清其他,但薛平仁卻意外的渾身冰冷的像是定海神針一般定在當場。
待到他回過神來再轉身尋找的時候,蘇沐青早已不見了蹤影。
心亂如麻,現在早已不知自己究竟該怎麼做的薛平仁迷茫的坐在地上。
梁雲慧看到這裏,誤以為自己還有活路,忍著四肢上傳來的劇痛,她蠕動著身軀,意外的一樣東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