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不是該感激老天爺，幸好隻留了楚衍這一條血脈，不然天下大亂可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所以說，皇帝也不是神仙，肯定這世上也有他漏掉甚至是想不到的事情……
打從馬車隨著護衛軍從盛京大門進來的一瞬間，東廠的楚衍就已經率領眾人等候多時。
朝堂上的人現在都巴望著這位新君，側目看著楚衍，心中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皇孫殿下回朝，百官叩首。”
先鋒官一句話，眾人跪倒在地。
再起身之際，卻一個個都驚掉了下巴。
隻見平日裏像是門神一尊的東廠楚衍，此刻已經一路小跑的甚至是臉上有些激動表情的衝到了馬車跟前：“主子爺，您可算是回來了，不然我都快熬不下去了。”
這說什麼話？他們可是一直都活在楚衍的壓迫下麵，他還快熬不下去了？
都說閹宦就是趨炎附勢的狗，如今看來真不假；原本的皇帝還活著的時候，楚衍就是一副奴才相，這相才剛剛換了個主子，他馬上就抱上了大腿。
世上哪兒有那麼美的事情？便宜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接下來，那蜂擁而至的場麵差點兒讓盛京亂了套。
看著一個個平日在人前吆五喝六的諸位高官，一個個都跪在馬車前麵，阿諛逢迎的話說得腮幫子酸疼；聽得人想要作嘔，那馬屁精上身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的過來的。
蘇沐青坐在馬車裏麵，側目看著一臉淡然的楚衍：“楚衍，你說你要是這個時候下了馬車，外麵的人會怎麼樣？”
怎麼樣？旁的他是不知道，但是如今如雷貫耳的全都是諸位官員在批判東廠的事情，若是他們知道外麵跪著的那個楚衍是假的，而他才是真的，一個個臉上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繃緊了多年的神經，在這個時候，楚衍突然想要頑皮一次，他朝著蘇沐青眨眨眼：“你說若是咱們一會兒走下去，外麵會怎麼樣？”
頑皮了不是……楚衍也有這個時候？
“那……要不然咱們試試？”
看來還是小木頭知道他的心意。
楚衍終於沉重的發出了幾聲咳嗽，外麵所有爭吵與拍馬屁的聲音瞬間就變成了零。
“諸位愛卿剛剛說楚衍是個奸佞小人？”
“正是，回稟皇孫殿下，東廠楚衍這些年仗著自己蒙蔽先皇的那些伎倆，在外麵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是我大禹最大的毒癰，若是不能將他除掉，後患無窮啊！”
“……這麼說你是想要殺他？”
“當然，隻有除掉東西兩廠，才能肅清我朝之風氣。”
“連西廠也不放過？”
突然穿插進來的一道女音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兒耳熟；眾人卻根本無暇顧及，大聲喊道：“回皇孫殿下，正是如此。”
“那……東廠的，你們又怎麼看？”
武亓頭戴楚衍的人皮麵具，跪在那裏叫苦不迭：爺，咱能不逗了嗎？誰敢把您鏟除了啊！
楚衍又哼了幾下，武亓哼哼唧唧的說道：“主子爺，東廠曆來都是聽命於皇帝的，咱們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是皇上屬意的，這些年若沒有東廠維係著，隻怕朝廷早已大亂。”
“楚衍，你還敢在皇孫殿下麵前大放厥詞？你這是在高呼東廠的功德，難道你還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