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姐妹是雙生,又長得美,剛到及笄之年,那求親的人就快將莫家的門檻踩平。
可不論是莫聆琴還是莫聽笛,都一個也看不上眼。
莫老太太問她們,要的是什麼?
莫聆琴說,要娶她的人非得是騎著五花馬,穿著朱色錦袍,抬著八人大轎來求親。
而莫聽笛說:若是姐姐不嫁,那聽笛也不嫁。
什麼人才穿得那朱色錦袍?自得是朝廷的官員啊。
隔年,莫家的大表兄探花及第,入贅當時的宰相當了上門女婿,做了禮部郎中,穿的就是朱色錦袍,騎的就是五花馬。莫家姐妹本與姨娘感情極好,常往那邊跑。表兄要去趕考時候,聽笛還去餞行了。
不過這表兄也薄情得很,做了官,就不曾回來過。
也在這一年,同時候去趕考的另一個書生無意間到了莫家借宿。
不想莫聆琴竟與他情投意合,待書生走了,才發現莫聆琴已然是珠胎暗結。
天下學子考生何其多,去哪裏找那隻留下個名字的書生?
那書生說是姓楚。長得英俊不凡。隻是他薄情啊,不學薛仁貴,偏學那陳世美,拋妻棄子。
於是莫聆琴就瘋了似的,到處勾搭男人。
莫聆琴本生得花容月貌,男人見她魂魄都飛了。
可奇怪的是,被勾搭的男人,都失蹤了一樣,有去無回。
後來她生了個大胖小子,那瘋病也漸漸好了……
樓陵反反複複琢磨著老太太的話。
莫聆琴確是得了瘋病。
得病的原因,是因為謝佟穎娶妻?
謝佟穎和莫聆琴也不似無情,還是他就是學陳世美拋棄秦香蓮?
嚴鴻渡湊到他耳邊,說:“陵,這邊事情差不多了,我們回濱洲吧?”
“嗯?”樓陵想了一下,“可是我還沒有完全的證據足以證明莫聆琴與謝佟穎的關係。”
“有玉佩,歩搖和方巾這幾樣證物,你一定能扭轉全局不是嗎?”嚴鴻渡刻意在樓陵耳邊吹氣。
樓陵被撩撥得有些心煩意亂,推開嚴鴻渡,說;“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那現在就走吧。”嚴鴻渡拖起樓陵,興衝衝地趕回因果寺拿行囊。
走到半路,卻發現不對。
街道上的人,比前幾天要多一些,都穿著白色的衣物,朝一個反向走。相對之下,穿著墨綠色的樓陵和玄色的嚴鴻渡顯得十分突兀。
“去看看。”樓陵說。他沒注意道嚴鴻渡緊蹙的眉。
跟隨著人們來到一間廟宇前,廟宇的匾額上寫的是“佑我黎民”。
樓陵要進去,嚴鴻渡卻拉住他,道:“別去。”
“……”樓陵不解地看嚴鴻渡。在一群白衣人中,他的玄色錦衣,格外醒目。
“陵,你會永遠在我身邊嗎?”嚴鴻渡的問題來的很突然。
樓陵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樓陵會一直在嚴鴻渡身邊,一生不離不棄。”
聽到這話,嚴鴻渡的眉心才微微舒展,他道:“我陪你進去吧。”
樓陵剛踏入廟裏,看到裏麵又幾個人,聽到有人驚呼。然後他看到了蓮花座上的神女白娘娘,呆住了。
他想起在月下鎮時老人說的話:
那個美麗的白娘娘,就是在九月十五那天從天而降。她美得像朵牡丹似的,身旁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一直為白娘娘打著傘,白娘娘看過了村民,又將一包仙丹撒在井水中,大家喝了井水後,很快便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