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魏佳鼻尖滿是青草的味道,腦袋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小鑿子在鑿她的腦仁,疼的都要裂開了。

他麼的,誰打老娘腦袋了?

魏佳睜開眼睛,抬手一抹,滿手的血,更想罵人了,給她抓著凶手,定要大卸八塊。

哎,不對了,纖細瘦弱的手掌,初晨的陽光灑在手上,青色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最重要的是這是一隻人的手!

一隻人手不稀罕,可對魏佳來講,卻是天大的喜事,無人知道,她是現代西醫博士,從小崇尚軍人,做了光榮的軍醫,可惜,英年早逝,一次實驗之時莫名其妙死了,然後趕了一波流行,穿越了。

不知道哪兒出了差錯,人家穿越好歹做個人,她倒好,居然穿成一隻哈巴狗,好在她聰慧機靈,給自己找了個稱職的鏟屎官,狗生那叫一個滋潤。

滋潤的狗生終結在一次刺殺之中,作為知恩圖報的好狗狗,舍命替鏟屎官擋刀子,最後的記憶,是鏟屎官悲痛欲絕的目光,一滴滴的淚水滴落在她的臉上,能讓他為自己流淚,也算死的其所。

魏佳手一翻,一隻止血噴劑憑空出現在她手上,先給自己療傷要緊,好容易做個人,別又失血過多再給嗝屁了。

幸好隨身的實驗室隨身跟來,裏麵有無數藥劑儲備,還能當成隨身倉庫,穿越者的福利,做事兒方便多了。

血不流了,腦子清醒幾分,發現腦子裏多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魏佳看完更憂傷了,就沒個好點兒的開局嗎?

“五哥,你在哪兒啊?拉屎掉溝裏了嗎?”

魏佳融合原主的記憶,一下聽出來,這是堂弟魏九的聲音,十二三的熊孩子,人嫌狗不待見的,說話最損了,原主沒少被他氣哭。

“這兒呢,你才掉溝裏,你全家都掉溝裏!”魏佳沒好氣懟回去。

原主也叫魏佳,魏大學士的嫡次孫,不錯,是孫子,因為原主是女扮男裝,哈哈,狗血吧?意外吧?

魏佳看完記憶,都想狠狠給老天爺豎中指,你會玩兒!

“我全家不也包括你嗎?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

魏九吊兒郎當道,話裏卻帶著認命般的無奈。

古代最重家族血脈,一家子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魏大學生犯了事兒,全家十歲以上的男丁都被流放,得虧沒砍頭,否則就是全家死光光了。

“哎,五哥,你頭上怎麼有血啊?受傷了?”魏九還算有良心,看出她受傷,很是關切。

“嗯,磕到頭了,流了好多血,腦子暈得慌,走路都打顫,你背著我吧!”魏佳趁機偷懶,倒要試探一下這個弟弟是不是個好的。

“說你什麼好,拉屎都能摔了腦袋,我說陪著你吧你還不讓,都是大老爺們,害什麼羞?”魏九不住嘴地發牢騷,卻還是蹲下來,背著她走。

魏佳一點兒沒有坑弟弟的愧疚,喜滋滋趴上去,樂的偷懶。

突然,一隻野雞從麵前飛過,魏九吸溜一下口水:“這玩意兒飛的太高,不好抓了,流放半個月,小爺都忘了肉滋味兒了,以前在家,咱家隻喝雞湯,雞肉都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