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姨娘不依不饒,準備命人將司琴拖到院子裏活活打死之際,蘇卿兒終於回了府,並從張管家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莫姨娘見蘇卿兒在張管家的尾隨下進了蘇宸昊的院子。
先聲奪人道:“就算你是相府的嫡出小姐,今兒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即便是庶出,宸昊在這相府裏頭,也得被奴才們尊稱一聲少爺。”
“眼下大小姐身邊的婢女當著眾人的麵以下犯上,連主子都敢踢打,這簡直是翻了天去。”
“要是不把這賤婢推下去亂棍打死,外人還以為咱們丞相府家規不嚴,不成體統呢。”
蘇卿兒一進門,就聽莫姨娘劈哩啪啦一頓嚷嚷。
再看屋子裏的情況,蘇宸昊被兩個婢女扶著坐在一張椅子上,捂著肚子直哼哼。
司琴氣弱遊絲的癱軟在地,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樣子簡直狼狽到極點。
她沒有搭理莫姨娘的叫囂,徑自將癱軟在地的司琴扶了起來,探了探脈象,眼底迸出一抹陰霾。
“司琴,你進了院子之後,可曾吃過或喝過什麼東西?”
未等司琴作聲,莫姨娘尖著嗓子道:“大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卿兒冷冷看了對方一眼,“姨娘這麼聰明的人,豈會不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琴自幼在我身邊長大,又因為常年習武,身體狀況一直不錯。可眼下她分明是一副中毒的樣子,我隻做例行詢問,姨娘何必這麼緊張?”
莫清荷哼了一聲,倒是沒再應聲。
司琴無力道:“奴婢進了大少爺的院子,沒吃過東西,也沒喝過水。進來之後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覺得渾身乏力,手腳再也不聽使喚。”
蘇卿兒從荷包裏拿出一枚藥丸,放到司琴的嘴裏,輕聲道:“慢慢含著,先不要說話。”
司琴將藥丸吞到嘴裏,閉著眼,像是在修養生息。
莫姨娘不幹了,厲聲道:“大小姐,今兒這件事,你究竟準備怎麼發落?”
“發落?發落什麼?”
蘇卿兒不客氣的哼了一聲“我倒是想問問大哥,為何趁司琴中毒之際,欲對她行不軌之圖?”
蘇宸昊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沒好氣道:“大妹,你做人不能這麼不講道理,本少爺好歹也是相府的公子,豈會對她一個婢女行不軌之圖?難道她是天仙美人兒嗎?”
蘇卿兒冷笑,“是啊,我也奇怪,司琴並不是什麼天仙美人兒,按理說,她這副長相不該得大哥的待見,可大哥為何要大費周張,將我院子裏的婢女,叫進大哥的院子?”
莫姨娘振振有詞,“都說了宸昊身體不舒服,想讓司琴過來幫忙看看。”
蘇卿兒的笑容更添了幾分冷意,“司琴雖然是我身邊的婢女,可她對醫術了解得並不精深。若大哥身體不舒服,完全可以差遣家奴去請大夫,無緣無故,將我的婢女叫來做什麼?”
蘇宸昊氣極,“難道你的婢女,本少爺還使喚不得?”
蘇卿兒厲聲道:“這丞相府家奴有百十來個,你不選別人,偏要將目光落到司琴頭上。我倒是想問問大哥,你對司琴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
蘇宸昊沒想到她講話竟然會這麼刁鑽,剛要辯解,就見蘇卿兒忽然走到一個低眉順目的婢女麵前,一把抬起對方的下巴。
小婢女被蘇卿兒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道:“大小姐這是何意?”
蘇卿兒回頭看向司琴,問,“去幽蘭軒找你過來的,是不是她?”
司琴用力點了點頭。
莫姨娘臉色不善,沒好氣道:“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找我院子裏的使喚丫頭不痛快吧?”
蘇卿兒忽然笑了,“如此說來,事情倒是解釋得通了。”
說話間,她一把從那婢女的腰間抽出一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