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兒憋笑簡直就要憋到內傷。
再看趙呈澤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黑成鍋底兒來形容。
“哦對了……”
趙禦辰像是忽然間想到什麼,對趙呈澤道:“本王記得你以前的伴讀就是卿兒的兄長蘇宸昊,前陣子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竟然被調去青州當知府。”
“蘇宸昊幾次寫信回來,表明他適應不了青州的環境,所以本王已經決定,回頭尋個借口,將卿兒的大哥調回盛京官複原位。青州那邊環境惡劣,怎麼能讓卿兒的哥哥在那邊吃苦受罪呢。”
說完,他無比深情的看了蘇卿兒一眼,“卿兒放心,從今以後,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本王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於你。”
不經意看到趙呈澤陰鬱到極致麵孔的蘇卿兒,在這一刻,總算明白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趙禦辰,為何在丞相府時,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便允諾她爹的一切請求。
原來這才是趙禦辰設這步局的初衷。
既然蘇宸昊當初是趙呈澤下令調走的,趙禦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以晟王之尊跟趙呈澤對著幹,她幾乎可以預料得到,被當成炮灰來對付的蘇宸昊,接下來的下場一定會是慘不忍睹。
而不管蘇宸昊落得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到頭來,真正被蘇懷安恨上的都隻有趙呈澤,不會是趙禦辰。
這果然是一步好棋。
既收拾了趙呈澤,又對付了蘇懷安。
一箭雙雕,一舉兩得,好計謀,好手段,隻有趙禦辰才想得到這麼絕妙的主意。
不管趙呈澤被這“心思不夠純良”的兩夫妻氣成了什麼德行,關起門來,晟王與王妃的新婚生活過得卻是恩愛甜蜜,極其精彩。
按照皇家習俗,兩人大婚之後的第一個初一,要一起去皇家太廟,給皇家列祖列宗磕頭上香。
畢竟,蘇卿兒這個晟王妃可是上了玉牒的正經皇家命婦。
如今她嫁進趙家大門,於情於理,都得來皇家太廟,給趙禦辰的老祖宗們上一炷香。
四月初一,兩夫妻帶著一些簡單的供品,在封冥等幾個貼身護衛的陪同下來到太廟。
按規矩,趙禦辰第一次帶新王妃給祖宗上香,所有皇族親眷都要到場助勢。
可趙禦辰對那種熱鬧的場合非常厭惡,既然他已經離開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沒必要再遵守老舊的禮法,非要將上香儀式鬧得人盡皆知。
再說,給老祖宗上香是他們夫妻兩個人的事,找來那麼有的沒有的人來看熱鬧,他可沒多餘的功夫去應付。
蘇卿兒非常支持夫君的決定。
在四月初一一大早,兩人早早起床,來到太廟,按老祖宗們的輩份,逐一上香上供,磕頭行禮。
當兩人跪到最後一位時,蘇卿兒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位老祖宗的畫像。
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穿龍袍,頭戴龍冠,端正而又威嚴的坐在龍椅上,麵沉似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知為何,蘇卿兒總覺得畫像上這位皇帝的樣貌,似乎勾起她記憶最深處的一些回憶。
究竟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呢?
“卿兒,你在看什麼?”
趙禦辰見她雙眼迷茫的看著畫像一動不動,忍不住問了一聲。
蘇卿兒微微回神,看了趙禦辰一眼,複又將目光落回那張畫像上。
趙禦辰輕聲在她耳邊解釋,“畫像裏的這位皇帝,便是本王的父皇,呈宣的祖父,聖武皇帝。
蘇卿兒恍然大悟,原來畫中的皇帝,竟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公爹!
之所以會覺得這人眼熟,應該是畫像中的人,與趙禦辰的樣貌有些許相似之處吧。
蘇卿兒倒也沒有多想,趕緊在蒲團上跪好,恭恭敬敬的給聖武皇帝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