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兒幾乎是想都沒想,迅速起身,飛也似的撲到趙禦辰的麵前,直挺挺為他擋下了這一鏢。
當以封冥為首的護衛意識到出事時,那枚冷鏢已經直直射進蘇卿兒的肩胛。
突如其來的鈍痛,疼得她悶叫一聲。
趙禦辰大驚,一把將替自己擋了一鏢的女人抱在懷裏,急切道:“卿兒,你怎麼樣?”
他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厲聲大喊,“快抓刺客。”
隨著這一聲令下,驚怔中的眾人才意識到這戲園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眨眼之間,侍衛們便齊齊將戲台子給圍了個結結實實。
趙禦辰顧不得台上的情況,他迅速去查探蘇卿兒的傷口,是一枚巴掌長短的銀色袖鏢,鏢的一半幾乎都插進蘇卿兒的身體裏。
從受傷的位置來看,雖然沒有直接刺入心髒,可傷到的位置還是非常危險。
趙禦辰這輩子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過,因為有心疾作伴,這些年他經曆了無數次生生死死,按理說,他早已將生死看開。
可親眼看到卿兒為救自己,身中一鏢的那一刻,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對死亡產生了恐懼。
如果卿兒死了,留下他一人獨活又有什麼意思。
此時的趙禦辰已經顧不得追究是什麼人想要奪自己性命,卿兒不能死,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的卿兒必須給他安然無恙的活著。
王妃為救王爺忽然受傷的事情,將封冥等人也給嚇了個夠嗆。
很快,那些試圖謀害王爺王妃的戲子們就被侍衛們以極其迅速的手段給五花大綁,牢牢抓住。
趙禦辰打橫將身受重傷的蘇卿兒抱了起來,吩咐封冥,“去叫禦醫……”
腦海中還殘留一絲意識的蘇卿兒一把抓住趙禦辰的衣襟,衝他搖了搖頭,“別……別叫禦醫。我對自己現在的情況非常了解,雖然……雖然傷到的地方有些危險,可……可暫時並不能奪我性命。”
她哆哆嗦嗦指了指自己受傷的位置,用力全盡道:“這種傷勢,司琴便可以幫我處理,無需勞煩宮中的禦醫。”
蘇卿兒之所以不想讓禦醫過來診治,是因為她傷到的部位接近於胸口,宮裏那些禦醫都是男的,她堂堂女兒身,若傷到了其它地方還好說,對陌生男人坦胸露懷,就算趙禦辰不介意,她自己也過不去心裏這一關。
起初,趙禦辰還有些沒鬧清楚她這話背後的含義,直到蘇卿兒死死抓著他的衣襟,用充滿祈求的目光看著他時,他才恍然大悟。
明白過來的時候,他有些生氣,一邊抱著她往外走,一邊訓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能去計較這些?卿兒,你自己就是行醫之人,在醫者眼裏,是沒有男女之別的。司琴隻是你的婢女,她的醫術本王根本信不過……”
蘇卿兒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急著眼淚直流,“王爺,相信我,我保證不會將自己就這麼輕易死掉……”
“不準在本王麵前提到死這個字,你不會死,本王也不會讓你去死。”
眼看著她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她大片衣襟,趙禦辰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帶她回到晟王府。
雖然宮裏的禦醫還是被叫了一大堆過來,可蘇卿兒卻強撐著最後一口力氣,死活不肯讓那些禦醫進門。
司琴做夢也沒想到,小姐早上美美的跟王爺出去喝茶聽曲兒,才一錯眼的功夫,就被王爺給橫著抱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