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西北的邊境的一片山坳裏,和其它的山坳一樣,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植被,有的隻是無邊的荒涼,讓人看著就會產生一種淒冷的感覺。而這會的山坳裏卻充斥著陣陣槍聲、爆炸聲,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地上淩亂的散落著彈殼、殘肢、屍體、鮮血。這些東西打破了本該繼續荒涼下去的山穀,讓這片山穀平添了濃鬱的肅殺、血樣的氣息。
國家最新組建的反恐大隊血狐核心突擊隊,在這裏遭到伏擊,傷亡慘重。突擊隊生還的成員在中隊長莫九州的帶領下,突出重圍,撤退至向東而行的一條山間獨道。
這條獨道難得的筆直,隻有在百米之外才有轉彎,轉彎之後就徹底進入了地形複雜的高原山地地形。麵臨大批恐怖分子追擊的突擊隊,隻有趟過這條獨道,進入到複雜的山地地形中,才能擺脫平地作戰帶來的不利,可以說這條獨道是僅存的一條生道。
“速度放快!”莫九州高聲對著在必經之路上布雷的新兵蛋子王陸軍叫道。
“好了,隊長!”臉色黝黑的王陸軍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抱著槍跑過來。匆忙地時間裏,他隻能布上幾顆絆雷來延緩敵人追擊的腳步。
“進獨道,立刻撤到山裏!”莫九州的雙眼充滿血絲,用有些沙啞的聲音下達命令。
突擊隊立即後撤,向唯一的生路撤退。
“轟”
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當先踏入獨道的張九齡被一顆地雷掀翻在地。地雷爆炸瞬間所產生的衝擊波,同時將臨近的幾名隊員震翻在地。
“九齡!”看到突變發生的隊員們從地上爬起來,痛苦的叫著被地雷炸翻的戰友,眼睛裏幾欲滴血。
“隊、隊長,這裏、這裏有、有地雷……”兩條腿被齊膝炸斷的張九齡發出微弱的聲音。
“九齡,別動,躺在那裏別動,我去救你,我去救你……”莫九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塞,他看著張九齡的斷腿處朝外噴湧著鮮血,知道在沒有手術器材的情況下,即便把張九齡從雷區救回來也是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流幹鮮血死掉。
“隊、隊長,我、我也夠本了,就讓我來幹最後一件事吧,嗬嗬~~~”張九齡泛起灰白的臉孔吃力的笑了笑,然後用完好的雙手猛的撐起身體,讓身體順著獨路滾了過去。
“轟!轟!轟!轟!”連接幾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山穀,張九齡的身體被地雷炸的粉身碎骨,漫天都飄灑著他的血肉。
“九齡班長,嗚嗚~~~”新兵蛋子王陸軍,看到張九齡用自己的生命去趟雷區,呼吸著混雜張九齡鮮血的空氣,終於痛哭了起來。
“隊長,雷區密度至少在五以上,我們怎麼辦?”一名老隊員問著莫九州,從身上掏出探雷針。
“探雷針收起來吧,已經沒用了。”莫九州將新兵蛋子王陸軍輕輕摟在懷裏,對那名老隊員輕輕一笑道。
“那咱們今天就是死翹翹了唄,嘿嘿~~~”另外一名肩膀上扛著一顆星的排長嘿嘿的笑著,滿臉的不在乎。
“肯定死翹翹了。”莫九州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抹掉新兵蛋子王陸軍臉上的眼淚對他說:“你是血狐的戰士,你是最優秀的特戰精英,怎麼能哭泣呢?”
“不哭,我不哭!”王陸軍從莫九州的懷裏鑽出來,使勁甩甩腦袋,停止了痛哭。
“隊長,抽根煙,嘿嘿~~~”那名排長從衣兜裏摸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甩給莫九州一根,然後又給僅存的幾個戰士散了一圈:“來吧,兄弟們,最後一根煙,抽完咱們就戰友相聚去,接著叫大路給咱偷肉,讓九齡給咱們把風,哈哈哈~~~”排長笑的非常灑脫自然,絲毫沒有對死亡的懼怕。
“排長說的對,這倆小子先溜走了,咱們可不能放過他們呀,哈哈哈~~~”隊員們圍在一起吧嗒吧嗒的抽著香煙,享受最後一刻的安逸。
“隊長,嫂子該生了吧?”排長仰頭問著莫九州。
“生了,出任務前就生了,嗬嗬,是個帶把的,本來打算出完任務請你們好好喝一場呢!”被問起的莫九州滿臉的開心,“帶把的”三個字咬得特別的重。
“取名沒,隊長?”一名老隊員滿臉欣喜的問著莫九州。
“還沒取名字呢,就想著跟弟兄們商量一下取個什麼名呢,嘿嘿~~~”莫九州嘿嘿的笑著,臉上露出質樸的憨厚。
“這感情好呀,叫莫殺虜怎麼樣?”一名隊員趕緊發表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