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盡冬來,一場初雪將整個四方城籠罩在銀裝素裹當中,為這了無人煙的沙漠,憑空又增添了幾許肅穆。臥虎在部隊整整呆了一年多了
,依舊是每日在炊事班做飯,然後接受一幫老怪物的摧殘。
隻是經過這一年多來的熏陶,他已經逐漸褪去了原本的那種青澀,言談舉止中開始流露出與那學血狐隊員一樣的衝天豪情。
他的個子也迅速的從原來的一米七多迅速竄到一米八還多,身體也再也不是從前的瘦弱了,隱隱都開始有一種彪悍的味道了。但他最大的轉變就是性格,似乎真的應了近墨者黑那句話了。
訓練依舊在進行,不過依舊是單獨施教。沒有經過血狐大隊殘酷的淘汰集訓,他是沒有資格與那些隊員一樣的。
但是他卻博得了所有隊員的羨慕,因為誰都知道,不久的將來,臥虎將在一幫變態的單獨施教下,被打造成新的一張王牌,成為血狐大隊年紀最小的王牌反恐精英。
槍械訓練場上,臥虎與曾經的王牌精英,如今專職於施教的張朝陽泡在那裏。
張朝陽在隊上受到任何一個人的尊重,不僅僅是因為他曾經與教員周濤。還有那個永遠有一雙血紅眼睛的養豬兵老包組成血三角的傲人戰績,更因為現在雷蕭這張王牌是他親手培養起來的。
被打造成王牌或許很輕鬆,但是打造出一張王牌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與敵人在戰場上狹路相逢的時候,不是比誰的出槍更快,而是要比誰更為冷靜以及對事態的控製能力,我問你,槍是什麼?”張朝陽手中握著步槍向臥虎發問。
“槍,是軍人的第二生命!”臥虎挺起胸膛大聲回答著,心裏美滋滋的等著張朝陽的誇讚,他覺得自己的回答完全正確。
“純粹扯淡!”張朝陽冷著一張臉大聲嗬斥:“什麼槍是軍人的第二生命狗屁理論,難道軍人沒有了槍就無法戰鬥了嗎?”
“額……”等待接受表揚的臥虎頓時一陣無語,但是反過來想想,張朝陽說的也確實很有道理。就像是好多人都是在鍵盤上打字,但是一旦脫離了鍵盤,甚至筆都握不穩了。
“過分借助手中的槍,本來就是一個誤區,要記住,在戰場上,隻要能夠殺死對方,那麼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利用的。”
“比如,我手裏的這個東西。”張朝陽拿出一根牙簽。
“如果這根牙簽在手中以每秒百米的速度插入人體頸椎骨第六、第七塊骨縫的中樞神經,那麼將會在瞬間將對方擊殺。”
“再例如這根鋼絲。如果你速度力量達到一個層次的話,可以輕易將人體的每一塊骨骼進行肢解。”張朝陽又拿出了一根鋼絲向臥虎說道。
“此外還有隨處可見的黃沙,通過搓力,作用在地後腰、脊椎等處,可以有效的損傷敵行動神經,造成失去戰鬥力、肢體永久性偏癱。”
“所以,槍,並不是我們的唯一。我要教你的就是如何充分利用周邊的器物進行暗殺!”
“這麼牛啊!”
臥虎睜大了眼睛,看著張朝陽一樣又一樣的演示殺人的絕活,腦子當中滿是不可思議:要是自己把這些都學會了,那不就跟小說裏的殺手一樣了?飛花摘葉,要多牛有多牛,天呐,太厲害了吧!
看到臥虎驚訝癡呆的表情,張朝陽的一張冷臉笑了笑:“有意思吧,在我這裏,你的學習內容就是這麼多。很簡單的。”
“嗯嗯,我一定好好學,張教員你就放心吧!”臥虎兩眼冒著光,聽臥虎說,這些東西可都是居家旅行常備無患的絕招呀。
張朝陽將臥虎的表情瞧得分明,嘴角罕見的劃出一道弧線。
“啊!!!”一聲慘叫刺破了寂靜的黑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臥虎被提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突然而來的疼痛讓他骨骼仿佛都碎裂一般,張嘴不由自主的一聲慘呼睜開眼睛。
隻見一把軍刀的刀鋒懸在他左眼上方,幾乎貼上眼皮。一陣陣冰冷的刺痛從他的眼睛透入,轉而通過大腦,傳遍整個身體,手腳一陣酸麻無力,驚懼浮在臉上。腦中隻閃過一個念頭:完蛋了,小命玩完了!
“反應太過遲鈍,如果是在戰場上,你根本沒有呼叫的機會,你的脖頸動脈會被瞬間切斷,或者軍刀會由你的眼窩刺進你的大腦,造成立即的腦死亡。”張朝陽的聲音傳入臥虎的耳中,散發著冰冷氣息的軍刀撤了回去。
“呼……呼……”臥虎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短短的一瞬,讓他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完全滲透,黏黏的貼在身上,被風吹過,涼涼的,皮膚上頓時生出一層雞皮疙瘩。
他軟軟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神。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如果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麵對死亡威脅,那麼臥虎絕對不可能出現如此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