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撕了大概一斤生羊肉後,臥虎終於把饑渴感徹底壓製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疲倦,想要什麼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覺。
“舒服啊,老子又活過來了!”
臥虎使勁的伸展自己的軀體,身上的骨骼關節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這種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舒服。
他側頭看了一眼靜靜躺在沙地上的黃楊屍體,眼中露出深深的抱歉。可是沒有辦法,他必須要讓自己活下來,哪怕他打心眼裏不想殺這頭黃羊。
在心裏對死去的黃羊默默說了聲對不起,臥虎就地躺了下來,眼睛微微眯起來,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在
身體饑渴瀕臨死亡的情況下,忽然得以補充,他需要時間讓身體的各項機能來充分適應。此時,絕對不適宜繼續奔襲。
數十分鍾後,臥虎從簡短的休整中恢複了過來,自信的目光重新從他的眼睛裏麵迸射出來。
身體已經至少恢複了七八成,足夠他在最後的二十幾個小時內,進行最後的戰鬥。他可以肯定,前方的伏兵早就張開了一張大大的網子,等待他的闖入。
背上狙擊步槍,臥虎繼續向校訂好的方向奔過去。
前方已經隱約可見茫茫戈壁灘的地平線,這就像在汪洋大海中看到了海岸線一般,總能讓人生出無比的激動。
同樣的情緒也在臥虎身上表現出來,他清楚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但他的臉上更多的還是謹慎。
在這個關頭上,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次出現任何差錯,也絕不允許任何意外情況的發生。
臥虎的身體極快的在沙地當中遊走,向那片戈壁灘靠近。不時的用銳利的眼睛觀察前方的情況,狙擊步槍早已被他抱在懷裏,緊緊的抵住右麵肩膀,處於瞄準待發狀態。
整片戈壁一片靜悄悄的,隻有遠處沙灘的地表,因為炙熱升騰起來的陣陣熱浪,尋找不到任何一個伏兵的身影,說不上是死寂還是平靜的感覺。
忽然,臥虎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迅速趴在了沙地上,眼睛露出警惕至極的神色。鼻子在不住的聳動著,像是極為老練的獵人在依照獵物留下的氣味,進行判定一般。
這是一股淡淡的幾不可聞的味道,不,不應該說是一股,應該說是好幾股,那是生人才會遺留下來的氣息。
同時,他似乎聞到了那種子彈出膛後,才會散發出來的硝煙味道。
有敵人!
臥虎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敵人在向他快速的移動,而且不止一個。這股氣息的方向,應該是——身後!
對,身後!
臥虎使勁捏了一下拳頭,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讓自己在沙灘上趴實的身軀,以雙腳腳尖發力,緩慢的讓自己以腰部為軸心進行旋轉。將自己完全的調轉過來,以正麵麵對後方的敵人。
追上來了。這是臥虎此時心裏唯一的想法,他清楚前來追擊的是什麼人。
絕對是前天自己碰到的那個成建製的戰鬥小組。當時自己利用各種辦法進行了強行突破,可是沒能達到對對方的殲滅,使得這一股敵人始終綴在自己的身後。
在自己因為水源的問題,耽擱了許多時間的情況下,這股由伏兵演化成追兵的敵人,終於把他牢牢鎖定,追了上來。
“來吧,老子還就不信幹不過你們了!”臥虎張嘴說著,牙齒縫中殘留的鮮血,和眼中爆出的孤傲,讓他看起來像是即將露出獠牙的猛獸。
此時追擊而來的的追兵,意味著臥虎隨時都會被置於夾擊的狀態,從而遭受致命的打擊。一旦那種情況發生,即便他是神仙,也別想從密集的槍林彈雨中爬出來。
四方城成建製戰鬥小組的火力他是見識過的,雖說遠遠沒有重機槍具備絕對的火力壓製,但是卻刁鑽的異常可怕。
從他們手裏射出的子彈,永遠都是單發或者點射。可這些看起來稀稀疏疏的子彈,會在巧妙的火力配合下,對他形成一張無法突破的火力網。
子彈的彈著點,會在那些老狐狸一般的老隊員控製下,封鎖他可以作出軍事規避動作的所有方位,讓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退回去。不管向左還是向右突,都會遭到精準的點射襲擊。向前突進更想都不要想,對方的狙擊手可不是吃素的,隻要腦袋稍稍露出來,迎上的絕對是一發致命的狙擊彈。
處於這樣的絕對劣勢下,臥虎根本不敢有一丁點的大意,他隻能期盼對方僅僅是追過來,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蹤影。可是,這種情況真的會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