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前方的場地上,一名武裝分子正在對一個年輕人用著刑。年輕人已經遍體鱗傷,他雙手食指的指甲被全部被對方生生拔掉,十根手指頭血肉模糊,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著。
身上的傷口遍橫交錯,雙臂被刮掉了一層皮,鮮血混著滲出來黃水顯得極為恐怖,臉上布滿了血汙,已經看不清人樣,隻是眼神中依舊散發著濃濃的不屈。
“你們這幫雜碎們,老子先去地獄了,我燙上一壺老酒,看著你們一個接一個跟我一起下地獄,狗娘養的,十八年後老子再回來殺你們!”年輕人罵不絕口,除了仇恨,根本沒有一絲害怕。
“啊!!”
年輕人一陣慘呼聲,他的小腿被一名武裝分子用軍刀削掉了一層皮,露出裏麵鮮紅的肌肉,然後一把粗鹽結結實實的按了上去。直把這個年輕人疼的渾身抽搐,但辱罵的聲音更大了。
“啪!”
一槍托重重砸到了年輕人的嘴上,頓時將他砸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年輕人嘴角掛著濃稠的血漿,費力的吐出兩顆被鮮血包裹住的牙齒,用破風的嘴巴依舊辱罵著:“老子是警察,你們這幫龜孫子想讓老子屈服那不是不可能!你們這一群禽獸不如的狗雜碎,有種就給老子來個痛快,我草你們家先人的……”
背後一名頭領模樣的武裝分子,揮手示意將這個年輕的警察殺掉。
年輕的警察感覺到自己即將死在這一幫武裝分子的手中,心中沒有任何畏懼,隻是站起來透過落地窗深深的看著窗外欣欣向榮的城市,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眷戀與不舍,他似乎要將這一切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哪怕隻是一棵樹、一朵枯萎的花朵……
他沾滿血汙的臉龐透出無比聖潔的光輝。
恐怖分子手中的槍舉了起來,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這個警察的腦袋。
年輕的警察撲通一聲朝東麵跪下,眼中流出兩行淚水。
“爸爸、媽媽,兒子先去了,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你們二老要記住天冷了要多加幾件衣服,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給您二老磕頭了!”警察口中傳出喃喃的聲音,人質中也傳出壓抑不住的哭泣聲,他們眼含熱淚的目送這名共和國的人民警察走向生命的終結。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鮮血混合著淚水順著年輕警察的臉上滑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朵血色的梅花。
年輕警察直起身軀,努力將因為疼痛而佝僂的身體挺直,環視著周圍的武裝分子,眼神中浮現出要將他們挫骨揚灰的恨意。
“劍戟不離手,鐵甲為衣裳,生平無憾事,隻待海波平。定金門,平藏匪,劍尖所指,狼煙紛起。秋風瑟起,當再拾虎狼之師,三千裏火雲襲敵帳,後轉八百裏急,破連營,非我族類,誅!哈哈哈……”
年輕警察高聲朗誦著充滿殺伐的詞,轉身對著武裝分子舉起的槍口,血淋淋的臉上透出濃濃的不屑。
我要讓他活!這是臥虎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反應。
這名警察的灑脫無謂的模樣,完全顛覆了臥虎從前心目中的警察形象,讓他感受到了震撼。
這個鐵一般的漢子,在用自己生命譜寫人民警察的榮耀與尊嚴,詮釋著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也許他並不是最棒的,但不可否認他是最純粹、最偉大的。他完全是一名最合格、最優秀的共產主義戰士!
臥虎透過窗戶望向對麵樓頂,那裏至少有三名血狐的狙擊手在隨時準備收割武裝分子的生命。
他的腦子在全速的運轉著,分析對麵狙擊手鎖定這裏的死角部位。
三名,三名,對麵隻能鎖定住三名武裝分子,留下的兩就隻能靠自己來解決了。
他準備拚著命的搏一把,不為別的,就為他已經將這個年輕的警察,當成了自己並肩戰鬥的親密戰友,不會舍棄。
臥虎向對麵樓頂伸出右手掌,而後比劃著切到自己脖子上,示意有五名具備良好戰鬥力的敵人;隨後伸出右手食指晃了一下,再同時伸出拇指,攥緊拳頭虛空砸了一下,示意一號狙擊手負責八點鍾方向目標狙殺。
完成第一個連貫的戰鬥手語,臥虎再次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向二號狙擊手發布戰鬥指令。隨後將手指收回,又將兩根手指並列伸出,示意二號狙擊手鎖定十一點鍾目標。
…… ……
他不擔心狙擊手忽視了他的戰鬥手語,作為血狐狙擊手會牢牢掌控住狙擊範圍的一切分吹草動。
對麵樓層傳來一道微弱的鏡片反光,示意戰鬥準備就緒。
五、四、三、二、一!
隨著臥虎伸出手掌的最後一根指頭收回攥成拳,舉槍朝離得最遠的武裝分子扣動扳機。高速旋轉的彈頭瞬間穿過對方的眉心,帶起一篷血花,對方的腦袋上頓時出現一個血窟窿,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