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醫生?”臥虎痛苦的擰著眉頭,向嚇得不知所措的人質問道。
“有,有,我是醫生。”人質中,一個大約四十來歲,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舉起一隻手,聲音有些顫抖的答道。
“幫我一下!”臥虎發出不容反駁的聲音。
那個中年醫生有些打著晃的走到臥虎跟前,望著倒在臥虎旁邊武裝分子的屍身,臉色有些發白,險些嘔吐出來。
作為一名醫生,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亡和鮮血,但是今天這樣的場景讓他對死亡和鮮血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徹底震撼了他的內心。
與此相比,他所見得供應解剖的屍體實在是太小兒科。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他無法按捺心中的恐懼,而麵前的這個兵就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中年醫生努力將自己的眼睛從武裝分子掛出半截的眼珠子上挪開,強自將泛起的惡心壓下去,蹲在臥虎身旁,為臥虎檢查著傷勢。
臥虎的外表傷勢並無大礙,隻是些皮肉傷,但是最嚴重的就是斷裂的幾根肋骨。
“你的左肋下最後三根肋骨斷裂。”中年醫生用手指觸摸著,接著道:“所幸的是斷裂的肋骨並沒有刺進你的內髒引起出血,將肋骨街上,調養上一段時間就會痊愈,不會留下後遺症。”
中年醫生開始為臥虎診斷,滿臉的凝重,剛才的恐懼已經不見,顯示出良好的職業精神。
“我自己知道。”臥虎忍著劇痛道:“我是讓你幫我把斷骨進行固定,我很忙,還有事情要做。”
“你瘋了?”中年醫生露出不可置信的的表情。“你還要去戰鬥嗎?你的身體情況已經不足以承載劇烈運動了,如果骨節發生嚴重錯位或者斷骨刺進內髒,你會沒命的!”
“醫生,我的肋骨不屬於開放性斷裂,而且斷裂的位置不足以刺進肺部。”臥虎撐起身體費勁的繼續說道:“我還得去救命,救人命!下麵還有很多跟你們一樣的人質需要解救,我穿的是軍裝!”
中年醫生看著臥虎忍著疼痛,依舊倔強堅持的眼神,心中泛起一絲道不明的酸澀: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年輕軍人,是個真正的軍人。
“別多說了,趕緊把你的絕活拿出來吧!”臥虎帶著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的道。
“好吧,我隻能將你斷裂的肋骨進行簡單的固定,讓你能夠暫時簡單行動,但是不要過激運動,否則極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中年醫生有些無奈的對臥虎叮囑道。
“來吧!我的時間並不多。”臥虎隨手扯出半截木頭咬在牙齒間,眼中一片堅毅。
中年醫生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用臥虎的軍刀細致的割成適用的塊狀和條狀,抬頭對臥虎道:“忍著點,會很疼。”
隻見醫生熟練的將切割的塊狀衣服墊在臥虎的骨折處,而後用衣條細細的將墊塊與骨骼固定好,在他的胸前與背後包紮成正反兩個三角,使勁將結勒緊,完全將臥虎的斷骨固定結實。
“我現在手裏沒有可以用於肋骨神經止痛的普魯卡因,所以全靠你自己了。”中年醫生有些心疼的看著臥虎因為疼痛而變形的臉孔,半截木頭在他嘴裏咬得嘎巴嘎巴作響,牙齒深深的咬了進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嚐試著活動一下。”中年醫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呼……”臥虎長長的呼出一口長氣,將嘴裏幾乎咬斷的木頭吐了出來,閉著眼睛,讓臉上的扭曲慢慢柔和下來:“不是有點疼,而是真的很疼。”臥虎無力的說道。
他輕輕伸展雙臂活動了一下,疼痛依舊侵向他的感知神經。不過經過包紮固定已經好了很多,起碼雙臂還能夠握住槍。
“謝謝你,醫生!”臥虎向中年醫生道謝。
“這沒有什麼,你自己要注意到你的傷勢,我所能做的隻有這些了。”中年醫生深深的看了一眼臥虎,眼中泛出敬佩的神色。
“如果一切結束,我會給你最好的治療!”中年醫生向臥虎承諾。
“哈哈哈,好!”臥虎爽朗的笑著,起身將裝備縛在身上,向人質交代了幾句,匆匆奔向下一個戰場,進行下一場戰鬥。
此時的武裝分子已經徹底按捺不住了,隨著與政府談判陷入僵局,叫囂著揚言要槍殺人質炸掉大廈。
而政府的態度很明確,敏感問題上寸步不讓,但提出了許多優待寬厚的政策來穩定武裝分子的情緒,另一方麵加大武力,力求將這批武裝分子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