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裏一片漆黑,裏麵的風很大,看來通風口是完好的,順著風向應該就是洞口的另外一條出路。
進到防空洞的臥虎砍下山上的一棵鬆樹,用鬆樹幹做火把,然後將鬆樹枝緊緊的纏在上麵點燃,朝防空洞內探進去。
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心細的臥虎,必須要首先將自己藏匿的地方了解透徹,最起碼要將裏麵的出路、岔路之類的搞清楚,以便萬一對方想到這裏對他實施搜捕的時候用來逃命。
洞裏通風好,也顯得特別幹燥,沒有那種令人難耐的潮濕,同樣也沒有因為潮濕滋生的各種蟲蟻蛇鼠之類的東西。畢竟這裏麵沒有可供獲取的食物,就是黑蒙蒙的一片。
用了小半天的時間,臥虎將這座廢棄的防空洞走了個遍,探出了另外兩條出口:一條出口在山的腹地,鑽出來之後就是山穀中央;另外一條通道通往采石場,在距離地麵七八米高的懸崖上。
本來這條通道應該是繼續延伸下去直到山腳的,但是由於采石場的將這一片山炸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會出現在懸崖。
七八米高的距離對臥虎來說不算什麼,也就是三層樓的高度,隻要找準落腳點跳下的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將路線完全探索清楚的臥虎,就在防空洞裏找到一塊避風的地點半坐半躺在那裏,讓自己腰部不與地麵相接,地麵寒氣、潮氣比較大,會對他的腰部造成一定的損傷。
坐下來的臥虎就開始繼續思索自己逃離的方式,的確,他的本意就像是獵豹猜測的一樣,在山裏躲避幾天之後走出去,大模大樣的乘坐交通工具進行逃離。
這一點是他深知搜捕的一個緩解性,一般而言在進行大規模搜捕的時候,將犯罪分子鎖定之後會有一個緊張期,一旦搜索失利,就會進行範圍的擴大化,必然就會出現漏洞。有了漏洞就有逃亡的幾率,逃亡最大的幾率就是乘坐交通工具。
這裏是在內地,城市與城市接壤的非常近,交通特別發達,用在由西北向西南穿越無人區逃脫的方式肯定不行,一旦被發現,對方隻要利用機動性就可以把自己完全包圍其中,令自己隻能像是甕中鱉一樣被輕鬆抓到。
交通工具的好處在於快捷、速度,如果被卡點搜捕到的話,完全可以劫持交通工具在運動中繼續實施逃離,而且必要時還可以挾持人質。
普通的部隊和警察臥虎並不怕,怕就怕真正的特種部隊。這一次血狐的到來定然是抓不到自己不會回去,除非自己成功逃離。
對於他們這樣的特種部隊來說,哪一支部隊的戰士犯了罪,將有哪一支部隊親自實施抓捕。因為老部隊對犯了事的本部戰士最為熟悉,所學的所會的都特別清楚,會增大抓捕的幾率了縮短時間,從而減少犯罪。
原定計劃不變,仍然繼續自己的設定好的逃亡方式。血狐大隊那邊隻有獵豹最為熟悉自己的想法,可那個時候的獵豹很明顯放了自己一碼。試問一下,像是獵豹這種特種精英怎麼可能在一個普通人接近他身體的時候發現不了,光是那種呼吸聲就能夠清晰的辨別了。
獵豹有意對自己放水表明的是一種態度,這種態度就是不想讓自己死,或許他們也嗅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當初臥虎在大廈進行自己的絕境戰鬥,被明王跑掉的時候不是沒有人看到。對麵的狙擊手是全程跟蹤他的行動的,而且在當時的時候,三名狙擊手都能夠通過瞄準鏡觀察到自己的位置以及自己的行動。
這些東西稍微一問就出來了,怎麼也不可能判定自己是叛國罪,可偏偏自己就被當成叛國罪投進監獄進行槍決。一切的一切都是關滿月這張幕後黑手,自己殺了那麼多就還剩一個關滿月。
隻是自己現在根本沒有殺關滿月的實力,隻能先跑到境外,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進行最終的報仇。關滿月必死,隻是時間的問題。
窩在防空洞靜靜呆了三天的臥虎想了很多東西,也決定了很多東西,他的心性徹徹底底的做了一個根本性的轉變。
季若的情況讓他再一次充分意識到實力的重要性,倘若沒有實力,根本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配談其他的嗎?
實力,實力,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
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可暴力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途徑。忠於祖國沒有錯,忠於民族也沒有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也沒有錯。但這一切是建立在國家和民族之上的,建立在中華民族的基礎上。
當臥虎從防空洞裏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陽光暖暖的照射在山林中,讓人看著就覺得很舒服。
山上一切平靜,沒有山石在靴子下的鬆動狠勁,草地泥土之處也沒有製止軍鞋的腳印,看來對方忽略了這片山,應該是將收縮的追捕進行了擴大化,將兵力大範圍的灑在外麵,或者說是通往西南邊境的必經路途上。
拍拍身上的灰土,臥虎朝嘴裏丟了一塊巧克力朝山下走去。
山下是一片建築物,而且建築物的特征再明顯不過了:醫院!
他現在要去的就是醫院,到醫院裏見季若的最後一麵。醫院裏不會有警察,因為季若一時半會醒不來,無法進行調查取證,但很有可能會有一個血狐的隊員留下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