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撤!後撤!”
“三樓有人,射擊,射擊!”
“收縮隊形,撤回丁字口!”
樓下一陣高聲的喧嘩,在一名軍官的命令下,幾十名政府軍士兵立即收攏隊形麵朝北麵三樓一邊撤回丁字口一麵進行射擊。
“噠噠噠……”“嘩啦嘩啦……”
隨著士兵朝臥虎所呆的三樓進行密集掃射,所有的窗戶玻璃在第一時間之內內打的粉碎,濃濃的硝煙味道隨風飄進三樓的空間裏,呈現出一種特別的香味。
這種香味是臥虎最喜歡聞的,就像有些人偏愛汽油味;有些人偏愛臭豆腐味;有些人偏愛大蒜的味道一樣。臥虎偏愛炮火硝煙的味道是因為這種味道總能燃起他身體內的熱血,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戰鬥而生。
永無休止的戰鬥才是他莫臥虎的歸宿,這是傳承下來的宿命,隻要他活著,永遠都是一個飲著敵人鮮血的戰士。
深深嗅了嗅濃鬱的硝煙味道,臥虎眼中代表血腥殺戮的紅色火焰跳動起來,一閃一閃的,充滿一股子濃濃的死亡氣息。
輕輕舔了一下嘴唇,臥虎絲毫不顧及碎裂爆開朝他頭頂飛過來的玻璃渣,雙眼睜得大大的,左眼昏暗,右眼翠綠。
“噗”的一聲,狙擊彈頭脫膛而出,將一名抬頭射擊的士兵頭顱洞穿。巨大的後坐力將他整個人掀翻後重重落在地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在夜視儀的翠綠下顯出特別的黑紫之色,緩緩流淌在地上與硝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啪!”“轟!”
一名士兵一腳踩在了地雷上,將地雷瞬間引爆。隨著地雷爆炸的聲響,這名士兵的雙腿被地雷從膝蓋的位置生生炸斷,紫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露出兩截骨碴,碎肉橫飛。他炸斷的右腿還沒有與身體完全分離,中間連這一層皮肉,說不出的瘮人。
“啊……!!啊……!!”雙腿被炸斷的士兵發出淒慘的嚎叫聲,他努力拖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離開戰圈,雙手撐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讓自己往後推,斷腿噴出的鮮血在他身下形成豔麗的血泊。
“啪。”
又是一聲輕響,這名士兵恐懼的看到自己右手下的東西,條件反射般的縮起右手。縮起來的瞬間又驚恐的將手狠狠按壓下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的一聲巨響,火光衝天而起,再次引爆的一發地雷將這名士兵半邊身體炸開。碎裂的內髒混著鮮血流淌出來,讓鮮血的味道變的更加濃鬱。
“有地雷!有地雷!”一名軍官高聲喊著,帶領收縮隊形驚恐的朝丁字路口穿去。
隻是在地雷強大的威懾力之下,這群士兵顯然已經驚慌失措了。他們說到底隻是普通的士兵,或許在山林間進行排雷的時候能夠保持冷靜,但是戰友碎裂的屍體已經把他們對這種戰場噩夢般存在的恐懼點燃到極致。
在這種恐懼蔓延的情況下,幾名士兵頓時脫離了收縮隊伍朝兩側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跑去。
臥虎扔出的地雷是傘狀扔出去的,如果他們能夠按照那名軍官的指示,以收縮隊形配合密集火力壓製臥虎的話完全可以輕鬆脫離這片雷區,但是他們恐懼了。
戰場上有一個不變的規則,往往越是害怕的越是死的快,那些根本不畏生死的存貨的幾率卻很大。這是因為恐懼會造成人對局勢的判斷失誤,讓自己的視聽分辨能力降到最低。這一點在戰場上就是送命的最根本因素,絕對逃不過密集的子彈。
“收縮隊形!收縮隊形!!!”軍官猙獰著一張臉高聲吼著,他的眼睛裏透出濃濃的恐懼,似乎看到自己的隊伍將被地雷炸的四分五裂。
“噗”的一聲輕響,這名軍官張大的嘴巴靜止不動了,一縷濃濃的鮮血從嘴角湧出,而後瞪大眼睛撲倒在地。彈頭在他呼喊的時候從他張大的嘴巴裏射進去,而後由後腦穿出。
粘稠的鮮血從軍官後腦靠近頸部的雞蛋大小的血窟窿裏緩緩流出,將他趴在地上的半邊臉頰染紅,與嘴角流出的鮮血交融在一起,從他凸出睜大的眼睛前流淌過去。
一槍將這名軍官狙殺的臥虎露出興奮的笑容,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失去指揮官之後這幾十名士兵的命運了——死亡!但狙殺掉這名指揮官的臥虎得承認,這是一個絕對精通城市巷戰的優秀軍人,隻不過他碰到的對手太強了。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聲響起,驚慌失措往兩邊四散開來的士兵觸碰到地雷,或被炸斷雙腿,或生生被地雷炸死。四散開來的彈片毫不留情的以三百六十度角向外散射,躍在半空的反步兵跳雷更是殘忍的將彈體內的鋼珠用爆炸產生的空氣能朝士兵脆弱的身體穿去,將活生生的士兵打成血肉模糊的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