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難為這個軍人了。”被五花大綁的特派員苦笑了一聲道:“這是個好兵,按照莫臥虎的意思處置我們吧,不過我們的傷員得接受治療。”
“這個沒問題!”傭兵隊長立刻脫口而出,手一揮,示意身後的傭兵將傷員抬走治療,其餘的人全部拉出去掛在樹上。
“受苦了。”張朝陽衝特派員擠出一個歉意的苦笑。
“軍紀嚴明,令行禁止,好!”特派員張口誇讚獠牙,眼中泛出濃濃的精芒,對張朝陽道:“你們是共和國最優秀的軍人!”
張朝陽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特派員幾人被高高的吊在了樹上。
“教官,現在怎麼辦?”林凡詢問張朝陽的意思。
“追!”
“沒有直升機了。”
“立即從景棟軍事基地調一架過來!”張朝陽擰緊眉頭,轉身對鋒芒道:“鋒芒我們去追臥虎,駐地交給你。”
“嗯!”鋒芒點點頭,指著吊在樹上的特派員幾人問道:“一直吊著?”
張朝陽搖搖頭道:“哪能一直吊呢?適當的放下來喝口水吃點飯什麼的,吊死的話咱們誰都擔不了這個責任,唉……”
誰也沒管直接駕駛直升機朝兩山所在中越邊境飛去的臥虎,整個人都陷入了迷糊狀態,腦子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的確,他相信了,相信特派員所說的話了。
作為國內的代表也許會說假話,但所有說的假話都是一定戰略層次上的,就算是假話也有實際依據在裏麵的。他們告訴自己是被任務,而且還是明明確確的告訴自己是被任務,這絕對不會有假的。
隻是臥虎他無法接受,根本無法接受。所以他要找到王陸軍,向王陸軍得到證實,否則他誰的話都不會相信。但是找到王陸軍進行證實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也許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王陸軍肯定不會知道的,這種絕密不是他能夠參與的,包括老狐狸頭張複基也不可能知道。但現在他們肯定知道,肯定知道他莫臥虎沒有叛國,是清白的,隻是被任務而已。
這個時候的臥虎在憤怒中還湧現出一種沉冤得雪的感覺,但很快又被季若遭受的迫害填滿了心房,怒火重新占據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果斷的選擇不相信。
要殺了關滿月,一定要殺了關滿月!
大隊的許多大哥都是死在關滿月手裏的,季若所有的苦難都是關滿月帶來的,所以關滿月必須死!一瞬間,臥虎的思緒又完全將自己剛才的想法徹底推翻,重新心裏充滿刻骨的仇恨。他告訴自己,根本就沒有被任務這麼回事,有的隻是欺騙,反反複複來來回回的欺騙。
國家根本就拋棄了他,徹底拋棄了他,現在隻是看到他有用了,然後用各種手段拉攏他。並不惜一切代價偽造一份絕密任務,用這樣一個謊言來騙他,用他最在意的榮耀與清白讓他繼續為國效力。
被執行絕密任務的昭告天下意味著他莫臥虎不再是叛國罪,不再是越獄逃亡的犯人,不再是全國首要通緝犯。他可以重新回到部隊,重新回到血狐大隊當兵,穿上那身軍裝,戴上血狐臂章,集榮耀和驕傲於一身。
這該是多麼大的誘惑力呀,當臥虎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向往與期待。他想到了四方城,想到了血狐大隊,緊接著他又想到戰死的老常、耿直、鐵標,又想到了自己在軍事監獄的屈辱,然後又想到了季若跳樓無力躺在血泊當中的景象。
“咯吱,咯吱……”
仇恨又充斥了臥虎的雙眼,他恨不得現在就架勢直升機飛到國內把關滿月給幹掉!但特派員的話又重新浮在他的腦海裏,讓他再次充滿幻想……
兩種思緒不停的在他腦海裏交錯閃過,使他整個人變的極為恍惚,架勢直升機差點一頭撞在山上。
猛然驚醒的臥虎趕緊拉動直升機操作杆,避開即將出現的機毀人亡,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清晰,直直朝血狐大隊出任務的地域趕去。他要找到王陸軍問清楚一切,否則他不會甘心的。
這會他就覺得有一張大網將他死死勒住,勒的他喘不過氣,當他掙脫這張大網的時候,發現還有一張更大的網勒住他,讓他隻能在絕望中發出淒厲的嚎叫,瘋狂的燃燒自己,把所有想要禁錮他的東西統統燒成灰燼,魚死網破,在所不惜!
中越邊境。
轟轟隆隆的一場反恐戰鬥在這裏打響,炮火硝煙隨著榴彈炮猛烈的爆炸升起,將整片山地震的轟隆隆的。一枚枚榴彈毫不留情的落在敵人之中,炸出一個個彈坑,飛濺的頑石,還有每一枚榴彈爆炸產生的多達800多破片,將周圍20米半徑的任何物體籠罩住,瞬間把半徑之內的所有生命體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