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的辛野額前青筋狂跳兩下,拳頭捏得哢哢響,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初冬話都說出去了,也無所謂再遮遮掩掩:“所以,信了吧,可別想打我,這次我可真沒對你YY。”
她又笑著抬眼,輕輕拍拍淩星月肩膀:“還難受嗎?”
辛野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閉了閉眼,心頭有一股灼灼火焰橫衝直撞,直往頭上冒。
他不知道他氣什麼,又大概知道。
他想轉身像以前一樣不屑一顧走開,但腳尖微轉,又倏然停下。
隨即,他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將她搭在淩星月肩頭上的手拽下去:
“去換衣服!”
聲音凶惡得要命,仿佛在說“我殺了你”。
初冬好在習以為常:“星月都沒嫌棄我身上濕噠噠的,你是不是管的太...”寬。
最後一個字沒來得及說出來,辛野抬手一把捂住她嘴巴,好像一個字都不想聽她說,咬牙切齒: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沒一個字他愛聽的。
初冬“唔唔”兩下,沒能發出聲音來,又使勁拿手去摳他掌心:
“你這個..咳,我就不閉..閉嘴!”
“我說我..的話,關你..屁、屁...”事。
最後一個字又沒說出來,辛野一把扯下她又想去抓淩星月的手,拎小雞一樣將她拎進洗手間:
“去換!”
初冬被他放下來,一頭短發都亂了,她酒後脾氣不怎麼好,滿眼火花就要往洗手間外鑽:
“別擋我路!我就不換!咋!你管我?”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管我那麼多!”
她煩躁叫著又要出門去,給辛野又按回洗手間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比她還生氣的樣子,不讓她出去,又去扯她外套:
“換了!”
辛野不知道多久沒被人一再反駁過,今晚說什麼卻都給她駁斥回去的,滿肚子惱火:
“不換?”
“不換我給你換!”
他手掌扯在她衣領上,像隻舔舐鮮血的惡狼,一揪住她時,初冬趔趄著後退幾步,腰間抵在身後洗手台上。
如果眼睛能噴火,辛野現在估計被她燒成灰燼了。
初冬努力掰開他扯她外套的手:“你幹什麼!靠!”
她又踢又踹他:“混蛋!放手!”
辛野就當野貓踢咬她,紋絲不動。
淩星月突然跑進來,橫伸出手來,擋在初冬麵前,止住他怒氣衝衝的動作:
“辛野哥,別這樣。”
辛野倏然看向他,眸光如霧靄沉沉。
淩星月酒還未醒,估計胃還有點疼,臉色有些蒼白:
“沒關係,初冬不換就不換,反正我們剛剛玩遊戲時,潑的水是幹淨的,我不覺得會弄髒床。”
淩星月突然這麼衝進來,洗手間裏兩人都稍稍冷靜些許。
辛野盯著淩星月片刻,又轉頭看著半個身子都快壓在洗手台上的人。
她一頭利落短發沾染水珠,淩亂披散額前。
脖子處,衣領淩亂散開些許,不知道是喝酒原因或是氣的,露出些許的皮膚白裏透粉。
她一雙眼睛染著迷離酒色,像是桃花灼灼盛放,不經意間蠱惑人心。
辛野手一僵,呼吸驀地一滯。
初冬嚷嚷瞪他:“聽見沒有?星月都沒在意,你...”
辛野突然別過臉,拽著淩星月出門去,“嘭”地將洗手間門關上。
“……”蛇精病!
初冬隻覺得更困了。
不知道現在校園帖子裏,那些造黃謠的事情都發酵成什麼樣子。
初冬轉頭,耷拉著腦袋,擰開水龍頭,接了水,朝臉上潑了幾把,試圖清醒一點。
辛野似乎都沒真正提起一句黃謠的事情。
他平時不是最在意自己照片被轉發麼?今晚都沒問一句?
難道是看今天她生日,等明天積攢著一起打?
不能吧!
初冬甩甩頭,昏昏沉沉的,眼前籠罩上雲霧,越發困倦。
她換了件幹淨外套,擰開洗手間門,剛走出來時,忽然聽見樓下傳來女聲。
還在哭。
她腳步停下。
???
女聲?
在哭?
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