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亂吵,最後,又給捅到輔導員那裏去了。
輔導員看見她時,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緩緩打個哈欠:“嗯,有學生舉報你作弊。”
初冬來了這麼多次,感覺自己都成了辦公室客人。
她給自己挪一張椅子,坐上去:“發誓,我沒有作弊。”
輔導員給她調監控看。
監控裏,初冬寫著寫著,停下筆尖,發呆撐著臉。
因為他們每張桌子距離都比較近,她望過去的方向,剛好有個學生試卷垂出一半在桌下。
這麼看起來,輔導員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抄。
初冬又是那句話:“沒有!”
輔導員放下鼠標:“這樣吧,你去找學生會主席去,考試期末那些題目,再做一遍給他看。”
“……”
初冬想起要寫那麼多字,就想吐。
又去見辛野時,她更頭大。
辛野見她進門來,似乎都波瀾不驚了:“聽說了。”
“……”也好,省去她再複述一遍。
初冬笑嗬嗬地走過去,試圖給他商量一下:“你相信我吧?我不是那種謊話連篇的人。”
辛野這回抬眼看她,一臉“你確定?”的表情。
初冬退而求其次:“不然我就不寫了吧,我念,我念答案,你聽。”
辛野倒是同意了。
初冬不放心:“不過你又不是法學生,你知道什麼是正確答案麼?”
辛野隨手擰開襯衫最上麵兩顆紐扣,漫不經心:“這不用你擔心。”
好吧。
初冬反正也不管了,對著一張空白試卷,看完題目,又努力回想當時答了什麼,徐徐給他講出來。
隻是講著講著,初冬老卡殼。
倒不是說她忘了還是怎麼,她記憶力一向不錯,就是辛野這姿態實在讓她容易走神。
最近入了夏季,他隻穿一件白襯衫,一顆顆紐扣扣得一本正經,唯有脖子處鬆開兩顆。
露出來的皮膚冷白光滑,隱隱還可見到惑人鎖骨。
初冬嘴巴念著念著,腦子卻莫名回想起開學初,她提著螺螄粉推門進來時,剛巧撞上他走出浴室那一幕。
這麼一想,竟然覺得鼻腔有點熱乎乎。
靠,可不能像當時那樣流鼻血。
可太丟人了。
初冬趕緊甩掉一腦袋亂七八糟的念頭,卻被辛野看見。
他一手老師一樣拿著試卷,卻悠哉悠哉翹著二郎腿,目光落在她身上:
“甩什麼腦袋?”
上一秒,她嘴裏還在念著“這類事情情節嚴重的,應當判處多少年多少年”。
下一秒,她嘴巴一瓢:“也沒見過左辰他們洗澡後赤上半身。”
“……”
辛野慢慢將試卷放下,眸子微微眯起,泛過一縷幽光:“這是你的答案?”
初冬麻木臉:“不是。”
辛野繼續問:“你剛剛念的什麼?”
初冬狡辯:“你聽錯了。”
“哦。”辛野往椅子後一靠,“不覺得。”
他把試卷涼颼颼放回桌子:“嗯,所以你是考試時,腦子想的就是室友沒穿衣服什麼樣子?”
他這話裏莫名品出一股森森寒氣來,初冬無端有點冷,縮縮脖子,哈哈一笑:
“沒有,不是,誰讓你開領子。”
“……”完蛋,她又在說什麼?
辛野怔了下,忽然低頭看一眼自己領子,隨即又抬頭,臉色陰晴不定半天,幽幽道:
“所以?”
他將雙手徐徐枕至腦後:“你該不會是想說,見我露了幾顆紐扣,所以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他說這話時,也不像開學初時的厭惡反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而似乎見他唇角輕提了提。
初冬雙手如鍾擺:“不是不是,沒有!一點非分之想也沒有!我看見你就很清心寡欲了!”
“……”
辛野突然一拍桌子,扭頭將試卷扔還給她:“出去!”
初冬麻溜地滾走。
當然她沒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