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披黃金甲胄,策馬踏遍屍山血海,銳脊兩刃的雙鉤槍在他手中發揮出了十成十的威力,如同嗜血的魔器,在他麵前,所有人都要跪地臣服,奉上他們的頭顱作為祭品。
月光在麵甲上投出陰影,讓他看上去更加陰森滲人。
又是一槍貫穿士兵的心髒,鮮血噴濺而出,李玉崧拔出槍刃,士兵立刻如破布般砸落在地上。
“滋——滋——”
他的耳朵動了動,有些特別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接著聳了聳鼻尖,濃重的血腥味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烤肉的味道?
隻見一名身材瘦小、相貌陰柔的小兵,拿一根黑棍抵在烏兵脖頸上,小兵怒目圓睜表情凶狠,但顫抖的手臂和發紅的眼眶卻暴露了他的恐懼。
被棍子抵著的烏兵,手腳綿軟渾身抽搐,眼珠向上翻露出眼白部分,黑色的頭巾變得焦黑,發出一股糊味,甚至冒出一縷白煙。
李玉崧訝然,那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
難怪今日樊軍以傾倒之勢壓倒敵軍,料想便是因為此物,想到此,他探究地看向楚嫣,此人雌雄莫辨,手段詭譎,絕非池中之物。
他思索的間隙,烏人將軍帶著一隊人馬包抄過來。
烏人將軍眼底猩紅,“李玉崧,本將帶的兵馬少,已經是對你方的禮讓,你卻得寸進尺,讓手下帶邪物參戰,簡直天理不容!”
大烏此次出兵七萬,樊軍雖出兵十萬,比他們多出三萬,但大烏鍛造出了更加堅不可摧的冷鍛甲,更加不把糧草不足的樊軍放在眼裏。
故此隻帶了七萬人來,不料他們烏軍憑借冷鍛甲鑄造的銅牆鐵壁,硬生生被砸出了一個缺口!
他得手下來報,說樊軍手中有一邪物,觸之即死。烏軍本就人少,樊軍人手眾多,又有邪物傍身,他們更加討不到便宜。現在他是真的急了,形勢不妙,若不再想辦法,烏軍要敗!
李玉崧雖被包圍,倒也不急,勒著韁繩穩了穩戰馬,從麵甲下溢出的聲音暗含譏誚:“朕以為,那倒是件寶物,而並非邪物。它能夠大破敵軍,庇佑大樊,實在功不可沒,是難得一見的珍寶。”
“胡扯!”烏人將軍氣得牙癢癢,“此等邪物,有違天道,本將便要替天行道,除掉你這個狗皇帝,再除掉那使用邪物的妖孽!”
說著,直擊李玉崧要害,招招致命,不留餘地。
而被圍攻的李玉崧以一槍掃千軍,仍舊不落下風。
以二人為中心,雙方人馬逐漸向風暴的漩渦靠近,烏軍知道這次勢弱,再不敢輕慢半分,拿出全部精力來對抗樊軍。
樊軍組合為兩側如鶴翼般可橫向展開的鶴翼陣,楚嫣與朱衍站在右翼部分,感受到了四麵八方投來的敵視目光,好像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楚嫣心底發怵,細聲問朱衍:“他們為什麼都看著我?”
朱衍低頭,湊近她回答:“老烏賊說你拿的是邪物,烏軍視你為妖孽,他們從無敗績,在你這裏吃了虧,一定都想殺了你。”
“什麼?”楚嫣聲音打顫,隻覺得眼前發黑,快要昏死過去,“那我還有活路嗎?”
習武之人能捕捉到更多聲音,帶領右翼的蕭將軍並沒有錯過兩人的對話,他也早已注意到了楚嫣,不管她手裏的東西是什麼,她始終是這次交戰的功臣。
想到此,蕭將軍回過頭,溫聲安撫:“莫怕,本將和其他兄弟都會護著你,你若逮住機會,就去救陛下,可明白?”